“三皇子?”

众人还在讶异是谁这么狠绝给娄太医之女扣了那么大的帽子,听闻这一称呼,齐齐顿首。

“世子?”围在人群外围的隐卫们因为看到代王世子先一步冲向人群,后来三皇子也迎身而去,猜测有意外发生,他们本来就是被皇上派来维持放生顺利进行的,如今发现不妙,不等人吩咐迅捷拨开人群涌上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亭台之上的太子端坐其上,但还是听到三皇子的话,看来是有人要摔鱼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太子手一挥,他身边的近卫也纷纷上前去。

隐卫们一上来,围观的人群自觉地往后移。不一会就把几个冲突中的人暴露出来。

“三皇子,这都是误会。”娄夫人看着萧锦娘一向柔弱的身影竟然飘身一丈多高,而且还在空中轻巧地转身,竟然,竟然伸手接住了盆,如同在平地盘旋一样,她尚且惊魂未定,不想和萧锦娘一同接盆厉喝之人却是三皇子李云霸。

他一向冷眼无情,凌厉狠绝,欣玉落到他的手里可谓是羊入虎口,这后果,不敢设想。

娄欣玉听到自己的母亲喊出三皇子的名号,为之一动,小脸惨白地跪伏在地上:“三皇子赎罪,民女,民女娄欣玉不是有意的,是刚刚要递盆的时候有人从身侧踹了我一脚,我毫无防备,手中的盆子才被击飞的。”

娄欣玉到底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饶是她还沉浸在被人算计的惊慌之中再看到萧锦娘那惊鸿一转的一幕也镇静下来。

她一个靠药维持的病秧子都能做出惊天之举,为何她不能向众人说出实情。纵使信与不信两种结果,总要说出来让众人知道才对。

“误会?”三皇子的冰冷的眸光还停留在盆里的红锦上,“皇上的心爱之物,怕是只有你娄氏之女敢大不敬,众目睽睽之下,何来的误会?来人把娄氏之女拿下,交给大理寺处置。”

眼看扑上前的隐卫们气势汹汹,上来两个人抓小鸡似的从地上把娄欣玉架起,娄夫人奔上前去拦在了隐卫的前面,掰开了隐卫的手。

“娄氏,你在考验本皇子的耐性,还是觉得父皇的红锦比不上你家的女儿珍贵?”

“娄氏不敢,但是三皇子,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贸然抓人是不是有损天仪?”娄夫人真是豁出去了,她统共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怎能让大理寺把她抓进去,先不要说什么时候事情能查清楚,推搡女儿的人什么时候能抓住,恐怕在大理寺牢里呆上三天,都能让女儿崩溃,更不要说女儿还未及笄,名节清誉是多么的珍贵,要是真的被抓走,那她这一辈子的心血白费不说,女儿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等人宰割。

“来人,把她带走,如有反抗者视为同罪。”

侍卫们为人卖命,自是主子吩咐,誓死服从,一个区区妇孺,岂是他们的对手,早在三皇子一声令下之时,推开了娄夫人。

娄夫人此时若发了疯的母兽,从头上拔出绾发的金簪,朝着众人的手胡乱刺去。侍卫们本看她一介妇孺,不忍欺她,左闪右避之际,簪子不知划到谁的手上,那人吃痛,惊呼出声。

“废物,一群废物,明天直接卸甲归田!”

众人听言,再不肯受她握在手中几不可见的簪子威胁,抓起娄夫人就像拎一只小鸡似的,举在空中,慎防她再次刺来。

“啊?!”娄蕊玉大叫出声,娄二夫人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捂着她的嘴巴,拉着其余两个花容失色的女儿退在三米之后,捂着娄蕊玉的眼睛生怕她们眼里见了血,又隐隐怕娄欣玉的事情殃及她,又怕娄夫人把脏水泼到她们的身上,躲在众人之中,大气不敢再出。

“慢着。”萧锦娘听娄夫人一言,她刚刚一直在人群中找寻站在娄欣玉身后的女子,而娄欣玉身后早已人去位空,很显然这人推了娄欣玉之后,不是趁乱逃走,就已经被人秘密接应转走,怕是不知逃到那里,哪能站在那里等她们抓个现形。

那人会武功,而且还有同伙,不排除刚刚在这里诽谤她的人,也不排除侧面一直打量她们两个却未发一言的女子。她一向不喜欢盯着人看,当然没有留意那女子的音容,要是她留心的话,应该可以记住那人的身形。

此时悔已晚矣。

“你们打算就这样放过罪魁祸首而把一个无辜受牵连的女子抓进大理寺大牢,而让破坏皇上替天下苍生祈福的红锦金盆之人逍遥法外?”

“你是谁?敢再胡言乱语,罪同娄氏母女!”

这就是皇权,让人无法直视却又难以直视的皇权,皇权在上,一个官员之女再有理也是无理。更何况这太医院知事,向来不理朝政,对皇权没有牵制的利用价值,娄氏这次被抓,说不定一人之错会变成满门抄斩。

“我不是娄家人,但娄欣玉要递金盆的人是我。”萧锦娘还欲说什么,身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暗红色锦袍男子拦住了她,“姑娘休在多言,今日之事定有结论,但不是你能承受的?”

眉若远峰,目似黑潭,鼻高秀挺,唇薄齿寒,那样一个云阳高端的男子,站在你的面前温吐怒言,让围观的人觉得纵然头上艳阳高照,脚下却如置身冰窟,可是那声音在萧锦娘听来却没有任何表示。

她在看清拦她人的身形之后,和那人冰冷的目光相撞,恍若一梦。

那人仿佛也觉察到对方看到他容貌时的惊诧,显然习以为常,不过,那女子清冷绝世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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