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药熬好,她凉了一会儿,准备给苏沉香喂药,起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屋子里只有一盏灯火亮着。

蹇青柏伸出小指,探了探药的温度,见已是温热,便端起来,走到苏沉香身旁。见她尚且还在梦中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自责。他是知道她的脾性,却还说出那样的话,她那般善良大气,因为李小颜本就自责。

在知道真相后,怎会不更加抑郁?

蹇青柏只顾责怪自己,将苏沉香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将药喂到她口里。谁知,她非但没有喝下去,反而吐了出来。蹇青柏正恼怒,怀中的人咳了两声,睁开了眼。

看见他在这里,她明显诧异。身子微微挣扎,却被他刚毅的胳膊压制住。苏沉香索性也就不动,看见槐夏趴在桌子,差点惊呼起来。蹇青柏宽慰:“放心吧,我点了她的穴位,没四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苏沉香默然,再一次没有什么话讲。汤匙喂在她唇边,她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别过头,显然是在和他置气。

她在气他什么?没有事先告诉她?还是纵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气他为何一瞒不瞒到底?

蹇青柏一把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她的眸子睁大,正湿漉漉的看着他。明显是哭过,还有眼泪的痕迹。

他闷哼一声,将她面颊的泪擦掉。苏沉香低头,不愿与他说话。蹇青柏却比她还固执,将她硬生生的板过来看着自己。

看着她眸子里越来越烈的怒意,他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是微微一笑:“怎么,现在就怕了?”

苏沉香不愿与他多说,只是咬唇,不语。蹇青柏心里一颤,这女子,真是倔强的可以。

他不得不服软。

“这一次,是我的错。”他承担错误,只是态度没那么委婉,“我想让你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如同你看见的那般,有的很光鲜,有的却很肮脏。若是你只注重表面,那这样的事情还会重演。”

他眸子一敛,问她:“你记住了吗?”

倒是比她的教书先生还认真,苏沉香嗤之以鼻,心里虽有些悔恨,却不想和他多言。蹇青柏也不理会,将汤匙喂到她唇边:“喝药。”

苏沉香挣扎一番,明显的不情愿,“我自己会喝。”

再不喝,便要凉了。蹇青柏倒是不顾她的小别扭,将药灌到嘴里。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朝她的口里送了进去。

良药苦口,这药。

倒是忒甜了些。

苏沉香险些被呛,仰着脖子差点被他给弄的窒息。好不容易缓过神,第二口药又接着来。就这样,在她挣扎无用反抗无用的情况下。

一碗药喂完了。

蹇青柏很满意自己的做法,将她唇角的药渍吻了个干净。苏沉香嗅到他唇瓣的药味,有点难为情。

“乖。”他将她抱在怀里,见她脸色通红,伸出冰凉手掌摸她的额头,见烧并未褪去,又将她裹在被窝里,给她换帕子。

苏沉香看着他亲力亲为做这些事情,被刚才的吻吓的有点缓不过神,她发觉,自从第一次他亲了自己后,他对她便是肆无忌惮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被他亲了?!

苏沉香不满,瞪着他,表示抗议:“我说过,你不能亲我,一个未成亲的姑娘,怎能被你这般随意染指!”

☆、107.第107章 知府谢恩

但她的抗议并无作用,蹇青柏转头看她,拧着手中的帕子,挑眉笑:“你想这么快就成为我的夫人?”

苏沉香默。

和他完全不能沟通。

蹇青柏陪了苏沉香一晚,直到她的烧已退下,天色蒙蒙亮,他才离开客房。槐夏也是在他走后醒来,苏沉香害怕露出端倪,有些心虚的看着槐夏。

她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这个人这般行事,她亦不能控制。但总觉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人瞧见,总归是不好。

哪怕是从小照顾自己的槐夏,也不可以。

槐夏睡眼惺忪,瞧着苏沉香已经醒来,药碗空空,一时想不起昨晚是怎么回事,拍着脑袋自责:“都怪我!说了要喂小姐吃药,竟然这般糊涂睡去!小姐,你……”她走到苏沉香面前,伸手摸了摸苏沉香的额头,见她烧已退,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瞧着苏沉香红肿的嘴唇,她微怔,“小姐,你昨晚是如何睡的?怎这嘴巴红肿起来?”

苏沉香脸上一烧,不知如何回答。她要如何回答?说是那糊涂将军欺负的?槐夏听见这话,还不把她掐死才怪。她尴尬一笑,将话题掩盖过去,“我昨晚半夜起来,不小心撞着床头,有些肿了。见桌子上有药,便喝了,所以这烧,也退的快。”

这也有蹇青柏一宿未睡的功劳……苏沉香并未说出口。她眸子里一片纯真,让槐夏信以为真。又是一番自责:“哪有你自己起床喝药的道理,都怪我……”

见她一个劲的自责,苏沉香只是安慰:“再这般下去,还吃不吃饭了?我肚子饿了,帮我备些吃的罢,好姐姐,我要洗漱起床。麻烦你了。”

槐夏却是将她拦着,“你现今身子刚好了一些,若是下床染了风寒,怎么办?本就身子骨不好……”

听着她絮絮叨叨,苏沉香一笑,“哪有那般严重?我本就是学医,难道自己身子还不知道不成?”

她这话才让槐夏着急,却也无法逆她的意,只好叹息:“俗话说,医者难自医,瞧着你这次,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昨晚维夏给小姐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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