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过后,世界一片静默。

段枢白睁大的眼睛,居然没有听到尖叫的声音,真是奇也怪哉,他甩甩脑后的长马尾,内心充满了疑惑,手背支起下巴侧头向上看,还是一片风平浪静。

段枢白眨了眨眼睛,正当他打算上楼看看情况的时候,疾风骤雨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听着脚步声,段枢白心觉不妙,等他再看清楚下楼的人,只见萧玉和抱着一个大木盆急匆匆地走下雕花木梯,木盆里装着堆积如山的衣服,而他身后的秋然也是如此。

段枢白站在原地等他下来,脸上淡定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萧玉和下楼的声音就和木奉槌一样敲在他后脑勺,砸得他一阵头晕。

萧玉和转身看见站在梯口的段枢白,他的步调放缓了,一步一步端着木盆重重地往下走,姣好的狐狸眼死死地锁定住某个偏过脸不敢看他的人,他一步一步靠近对方,闻着那愈发浓重的酒气,一字一顿道:“段!枢!白!你还是个人吗????”

最后这句话,萧玉和几乎是吼出来的。

段枢白被他的声音震得后退一步,脸上带着讪笑,双手一摊,赔笑脸道:“我怎么就不是人了?”最多偶尔……不爱干净了一点。

再说了,男人的本x_ing不就是邋遢嘛。

像上辈子,被放生在野外生存特训三个月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常事。

萧玉和磨牙看着面前冥顽不灵的男人,黑着脸道:“你看看你这些衣服,都是什么味啊,京城难民都不带你这样的,臭气熏天,都能把人给臭昏了,你看看你看看——还有发霉的米粒菜叶……”

段枢白闻言尴尬地笑笑,礼貌x_ing一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衣服,旁观者一样的不做任何表示。

萧玉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之前说好了的要和眼前这人好好过日子,但是日子还没开始,他就有点过不下去了。

萧玉和撇过脸去,冷静说道:“你那床单,等会丢了吧,上面不仅有沙子泥巴,还有那味道——就和酒缸里泡过似的,我掀开来一看,”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睛里神色复杂仿佛不愿再回忆,然后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狂吼道:“长虫了你知道吗????!!!!!”

段枢白被他震得耳朵一聋,抬手揉揉耳朵,轻轻地“哦”了一声。

萧玉和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带着秋然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去。

留在原地的段枢白酒醒了一半,直愣愣看着萧玉和远去的身影,他打了一个激灵,不对啊,这是要带着他的衣服往哪里去???

他连忙急匆匆在后面跟着。

溪流边,流水叮咚淌过,一股股流水冲刷在石子上,清澈见底,萧玉和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力地捶打石板上的衣物,闷闷的击打声混合着流水声不绝于耳,对萧玉和来说,手中的捣衣杵就跟打在某个人身上一样,狠狠地发泄了几下,他觉得解气了不少。

段枢白和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矗在一边,垂头丧气懊恼无比,影子孤零零地拉长在地上,那重重的捣衣声,就跟打在他身上似的,他倒是宁愿那棍子打在他身上,而不是敲在——

段枢白看见萧玉和拿起自己私密的衣服,以手捂额。

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开处刑。

他刚刚怎么就没把人怼回阳城,太失策了。

段枢白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挤出笑脸来到萧玉和身边蹲下,温声劝道:“玉和,你坐大半天马车也累了,这衣服——不如我自己来洗。”

第13章 挣扎

“你洗?”萧玉和笑了笑,歪着头来看他,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狐狸。

段枢白猛地点了数下头,英俊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一只乞讨主人怜爱的大狗狗。

“不要。”笑过之后,萧玉和立马冷脸,一脸嫌弃道:“你洗不干净,不要你,走开。”想到这人以后还要和自己同床共枕,萧玉和就无法忍受他这样邋遢下去。

段枢白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但他再接再厉道:“我的手劲大,放心,这次我肯定洗的很干净,你可以在一旁监督——”

萧玉和完全不理他:“你挡我光了,走开。”

段枢白还想挣扎一下:“我……”

“走——”

“你……”

“开——”

萧玉和一棍子打在衣服上,溅了段枢白一脸水,段枢白一抹脸,只好灰溜溜地回去,唉声叹气地扛着个扫把进了小木楼,他在心里庆幸下午给将士们放假了,趁着空,将木楼收拾一下,欢迎娇少爷正式入住,过去浪荡的生活一去不复返矣。

段枢白扫了一盏茶时间,将大厅清理干净,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张长乐猫着腰挤进了门缝,看见段枢白腆着脸凑上来,段枢白大大咧咧扛着扫帚叉腰看他:“怎么了?”

张长乐笑笑:“夫人带来的东西还在外面,现在是不是让人搬进来放着?”

段枢白扯了一下嘴角:“暂时放一楼的小房间吧。”

张长乐在门口一招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抬着东西进门。

“对了,夫人刚刚吩咐秋然小哥儿过来说还要回阳城拿些东西,我已经让人快马赶去了,保准飞速送来。”

段枢白看见张长乐那一脸殷勤样,气得翻了个白眼,他斜了斜眼睛,叹了口气道:“玉和要什么,都应着他。”

张长乐嘿嘿嘿地搓手,又凑过来:“将军,要不要咱将士几个也帮着来扫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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