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s-hi,天气也不暖了,要是又病了,柏卿该觉得这个皇宫子青呆不下去了。”

“皇上想的太多了,一连几日,我都没有见到父亲,想来是受皇上重视,朝事繁忙,连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如此,那是朕的错了?”

“哟,不敢不敢。”

说是来義和宫用晚膳,其实也跟小型的宴会差不多了。桌上觥筹交错,柏子青不太有胃口,只是一面应着赢粲,一面看座下抱着琵琶的那位素衣人。柏子青记起入殿时那一段似无意却惊艳的旋律,好奇朝那边指了指,问身边的人,“那是谁?”

“他是李苕。”

“李苕?”

“上次出宫时,听见你与那姓崔的在将白家姐妹的事。我便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她们喜好音律,我便找了李苕过来。”

柏子青顺着他的话点头,这个李苕,他也是听过的。宫里的乐师多大半都是天生双盲,耳力超乎常人者。而这个李苕是所有目盲乐师中最出色的,也是所有乐师中最具灵性的。听闻他作一首《竹心》,隔日乐谱便满京城流传。可说也奇怪,尽管这音符人手一份也人人都看得懂,但世间却鲜少有人能奏出李苕的感觉。

“你找李苕来,是为了帮我?”柏子青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为什么?”

赢粲大手推了他的肩一把,“张珣不也给你了?”

“……为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宫里像你这样爱问‘为什么’的人。”赢粲瞥他一眼,“在宫里,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柏子青无奈,“我也不想,是你太爱偷换概念。这样我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赢粲这时抬手,让那座下的李苕抚琴。他像是早有准备,李苕几乎不需要旁人再另外提醒,手已落在弦上,第一曲便是《扬州慢》。

“权当给你道歉,如何?”一片弦音绵绵中,赢粲忽然靠近柏子青身边,他眼中似有万丈深的壑岭,“我问你一次,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柏子青险些被他吓一跳,好在是早有防备,“什么话?”

“‘焚尸扬灰’。”

“赢粲,你别跟我说你是在意这个?”柏子青道,“听闻大多数的帝王登基之时便开始修筑自己的陵墓,你不会对生死有什么多余的遐想吧?成仙与长生,这不是‘人’的特权。”

赢粲没有同他开玩笑,他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模样,“若是旁人便算,如果这话是你顺口说的,我便不再当回事。可如果你是认真的,我也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我是生是死,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面前那人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便回答,“非常重要。”

第32章

32.

耳边扬起《扬州慢》的曲声, 声声凄淡悠远。

赢粲忽而挪了一下身子, 离柏子青贴的更近了一分。他的眼神有些微暗的情愫, 显得整张脸都严肃起来。

他直直望进他眼里, “非常重要。”

“你……”听着他说出这种话,柏子青不能说毫无感觉。想想前世他与赢粲最好的那些时光, 赢粲既没许诺过他什么, 也没对他说重不重要的。感情绵延于在床上的时光, 还有自己初入宫时的自以为是。

难不成这回还要再来一次?给他虚无而空蒙的感情, 而后醉杀于温柔乡里?

这不太可能吧。

“……那些话, 我并不是开玩笑的。”柏子青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对我柏家的态度?我为什么甘愿入宫?”

赢粲的脸色果然又开始不好,柏子青打算趁此跟他讲清楚, “赢粲,我的生死跟你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别人在意我是怎么死的, 死的风不风光, 是不是身后留名。但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底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我知道了。原来你还是‘柏家的柏子青’。”他脸上有两分笑,又不像是嘲弄他的意思。柏子青沉默半响,心道什么柏不柏家的, 他柏子青就是柏子青。

“以后这件事就不谈了, 省的我们两个总是吵个没完, 没什么意思。”柏子青听那曲子奏了过半, 又觉得大概已经续了另一首, 却只觉得熟悉,怎么也记不起来是什么。

还是得问他。

“道歉我就收下了……那现在这首是什么歌?”

赢粲薄唇轻启,望向李苕的方向,双眼微眯,“《望海潮》。”

柏子青侧耳仔细听了一阵,道:“这首就难了,还是《扬州慢》吧。”

“我以为你自诩天才,什么都要学。”

“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要是事事都去琢磨,可要烦死我。”

赢粲看他满不在意的样子便忍不住皱眉,“你现在可好,动不动就念那个字,是真的不怕我成全你?”

柏子青却没接他的话,死都死了一次,难道还在意这个?

他抬手将跟前的酒杯稍稍推开,“我原以为喝点酒没什么不好,不曾想上次喝的多了居然还生病,实在不是我可轻易尝试的东西。现在看外面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琵琶声正奏至尾声。赢粲缓缓开口,声音落在最后,不带什么情绪,“今夜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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