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扯不到洞、房的事啊?姬华音想说。

“可是,你既是担心爷,进来后看见爷安然无恙便可,何以抢了爷的玉坠?”

“额?”贺兰雪被问住了,面色微微一僵,干笑一声,忙道,“谁说你安然无恙了?你都被那苏美人缠成什么样了?我不得费心费力的解救你脱离水火吗?”

“你觉得爷想你搭救了吗?”姬华音反问。

贺兰雪瞟着他,哼笑,“别想过河拆桥呢?你若不想疏远那苏美人,何以那样配合我?”

其实,早在她靠近凉亭,他就察觉她了吧?

他在苏美人想要表白的空儿,猛然将她给扒拉出来,不就是想让她挡枪吗?

更有,她在他跟前又撒娇又卖痴的,他却一脸宠溺。

切,虽然那是她想要的,可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就认为那是真的。

演戏么?谁不会?

甚至于后来,她设计摔了琴之后,落荒而逃,他追了她将她绑在树上,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蒙住了。

前世他便喜欢用这招,但凡她在他那里闹腾了,他就喜欢绑她缚她,被他绑住折腾的画面在她脑海闪现,让她恍惚了一瞬,但突然瞄见不远处偷窥的苏明玉时,她就什么都不明白了。

而且,他的绳子绑的是活结,而她,虽然功夫很烂,但也绝不是一根破衣带就能绑的住的。

所以,他若要真心罚她,就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两人之间事先也没商量过,也没排演过,可是凑到一处,便就是这样默契起来。

好似,很自然的便知晓对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就如他对她冷漠,可她却分明感受到了冷漠之外的东西。

那种东西她很熟悉,和前世他给她的感觉很像很像。

甚至于,他绑她时盯着她的那种眼神,跟前世也一模一样呢。

若不是觉得太逆天,她真怀疑,这人是不是跟他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

不过,那也不可能,前世,姬华音虽然瘸了,可小命还在。

她的死,或许他会难过,但也不至于殉情吧?

她笑盈盈的瞅着他,突然伸手就想摸他的脸,这时候的他多年轻啊,多吸引人啊……

“敢碰一下,爷折断你这手。”姬华音眼睛森冷的盯着那几乎要触碰到自己脸颊的小手。

“额?”贺兰雪惊的缩回手,干笑道,“我刚看有只蚊子想咬你。”

“走吧。”他突然转身,似乎不想听她再多说什么。

贺兰雪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理会他话里的意思,只‘哦’了一声,仍旧坐着床上怔怔的。

她以为是他要走。

可姬华音走到门口,回头看她

傻乎乎的揉着一头青丝乱发,心里头漾过复杂的情绪。

“嗯?你不走?”贺兰雪拨开额前的乱发,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瞅着他,忽而弯弯一笑,“要是空的话,再陪我聊会。”

姬华音脸色一沉,扭头酷酷的走了。

“切。”贺兰雪不屑的哼了声,揉了揉脑袋,还真倦了,抱着枕头又倒了下去。

这次,倒下真就睡着了。

大约是四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这一回,她竟做梦了。

梦里,他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魔魅的气息,那一柄锋利的长剑抵在了南宫契的脖子上。

他问她,到底是跟他走,还是要跟这个废物?

她生平最恨被人威胁,她冷笑,废物如何?总比他这个总是喜欢强迫人的变态强,何况,她就有变废为宝的本事。

他举剑欲刺穿南宫契的脖子,她看到有殷红的血从那脆弱的脖子里渗出来,她听到南宫契可怜的颤抖的声音,“贺兰姐姐,你别管我,快跑。他是疯子。”

她知道,他不是疯子,他若想杀人,南宫契岂是脖子流血,怕是脑袋早就没了。

她知道,他只是想带她走。

可她当时却是疯了,她的毒针尽数刺进了他的膝盖。

看他跌跪在地,她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只跌跌撞撞的将受伤的南宫契带了走。

是的,便是那一天,她丢下了他。

从此后,他们天各一方,就好似彼此从未在彼此的生命中出现过。

她位及一国之后,南宫契对她也是百般呵护疼爱,国事家事几乎全由她一人做主。

在大周国,她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整个后宫,虽然象征性的也弄了些妃嫔妾侍过来,可是,有她在,南宫契敢宠幸谁?

是以,直到她死,南宫契也未有一个子嗣。

只是,这样恣意的生活,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快乐的幸福的,她忘记了所有的过往,只过着当下幸福的生活。

可十年光阴流去,她也由当初那个明媚健康的少女,成了后来阴郁暴戾的病秧子。

是的,她一直不敢承认,自那日毁了姬华音的双腿,她也将自己毁了。

没有他的日子,她生生的将自己熬干了。

说来,不怪南宫契后来那样恨她,那十年,她控制了他,却并没给他想要的,生生将一个胆小懦弱的单纯少年逼成了一个偏执嗜血的恶魔。

都是她的错。

华音,我欠你的,来还了。

南宫契,我毁你,你杀我,我们两不相欠,这辈子别再见了吧。

——

姬华音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床上那睡的极不安稳的少女,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眼角滚过的泪珠,双瞳一片深黑如夜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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