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救埃尔弗雷的,就只剩下海皇了。

阿诺德的脑海里冒出了那张自己只见过寥寥几次的面孔,深吸了一口气。海皇的实力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如果是他的话,埃尔弗雷体内的毒绝对能解掉。

可海皇大人他会帮忙吗?

阿诺德有些担忧,他不知道埃尔弗雷为什么会在海皇那里待了一个多月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能看出海皇大人对埃尔弗雷的重视。

他知道像海皇这类位高权重的人有多心高气傲,如果自己非常在乎的人却并不在乎自己的话,一气之下就有可能做出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彻底控制住对方,亦或者是什么更加决然的方式。

就如同他自己一样。

可埃尔弗雷依旧出现在了他的身前,阿诺德摸不清楚海皇的心思,只能自己猜测,许是因为埃尔弗雷的不识好歹触怒了海皇,所以海皇将他驱逐了出去。

就像曾经的他想要对埃尔弗雷做的一样。

阿诺德不确定海皇会不会愿意救治埃尔弗雷,可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去尝试。

但还没有等他走出王宫的大门,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的的强大气息突然将整座王宫都笼罩了起来。

下一秒,王宫的大门处凭空冒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长袍的边沿处点缀着少许银色,更多的银色暗纹缠绕在长袍的各处,看起来很是华贵。

最吸睛的却是来者头顶上的两根龙角,那代表着来人的身份——海皇塞穆尼亚,那位沉寂了数万年之久,却在如今不知为何又再次回归的海域至尊。

“海皇大人……您能救救埃尔弗雷吗?”阿诺德原本已经想好的说辞仿佛全部消失了一样,除了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请求之外,他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塞穆尼亚冷冷地瞥了一眼阿诺德,“不用你说,本皇自然会救。”

海皇的出现太过于突然,又带着如此压迫的气息,阿诺德现在的全部力气都用来站直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像自己的那些下属们一样,早已因为支撑不住而跪倒在地。

塞穆尼亚没有去管眼前的那些人,他的视线自一开始就一直看着祁昙,见他现在正被阿诺德抱在怀中,还不停地向外吐着血,眼里划过一丝忧虑和不快。

他上前两步将祁昙抱进自己的怀里,阿诺德的阻拦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他甚至连塞穆尼亚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阿诺德没有想到海皇会亲在前来,更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埃尔弗雷治疗。

但很明显的是,祁昙的脸上的青紫之色迅速地消退了下去,甚至还染上了些许代表着健康的红润。

海皇脸上的担忧做不得假,在祁昙的毒素被解决后,他脸上的欣喜和宽心更是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让阿诺德很是不解,海皇大人他不是已经驱逐了埃尔弗雷吗?为什么现在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诺德眼底翻腾的情绪被塞穆尼亚全部看见了,他冷哼一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一个转身便打算离开王宫。

“海皇大人,请您等等!”阿诺德见状有些着急,连忙叫住了塞穆尼亚,见对方没有理会他的话,他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您不是已经驱逐了埃尔弗雷吗?现在又把他带回去是什么意思?”

“驱逐?你是这么想的?”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塞穆尼亚喃喃地重复了一声,扭头看向阿诺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阿诺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愚蠢。”

阿诺德被塞穆尼亚的眼神看得极为恼怒,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实力不好发作。更何况对方说得没有错,以前的他的确很愚蠢,蠢到无可救药。

但现在他已经醒悟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塞穆尼亚带走埃尔弗雷,哪怕对方是整个海域的至尊也不行。

况且,他有着塞穆尼亚绝对比不上的优势。

“强迫人并不是一个皇者应该做的,不是吗?”阿诺德努力勾起自己的嘴角,脸上划过一抹笃定,“埃尔弗雷并不愿意跟您回去,他想留在我这里。”

“留在你这里?”塞穆尼亚眯了眯眼睛,黑色的眸子毫无温度地盯着对方。

“没错,埃尔弗雷他爱我。”阿诺德被塞穆尼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他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埃尔弗雷不会离开你来到我身边,不会为了救我而舍弃自己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我!他爱我!”

似乎是为了说服塞穆尼亚,又仿佛是在让自己安心,阿诺德将那几个字重复了三遍,整个王宫内都回响着他的声音。

塞穆尼亚没有出声,但嘴角勾起的那抹带着嘲讽之意的弧度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阿诺德强撑着逼迫自己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等埃尔弗雷醒过来以后,让他自己选择吧,是去您那里,还是留在北海域做本王的王后。”

出乎阿诺德意料的是,这一次出声阻止他的并不是塞穆尼亚,而是那个一直将头埋在塞穆尼亚怀里的少年。

祁昙并没有昏迷过去,在塞穆尼亚将他体内的毒素问题解决掉以后,他甚至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听完了两人全程的对话。

他从塞穆尼亚的怀中抬起头,微有些无力地看向了阿诺德的方向,轻唤了一声:“王上……”

阿诺德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触碰祁昙的脸颊,却被祁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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