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牢的机会,祁昙自然是想要的,谁会喜欢y-in沉无光的地牢呢?更何况,地牢里见不着他的王上,就连王上的声音他都听不见。

可是出地牢的条件是什么,祁昙一点头绪都没有。是接受刑讯队的惩罚吗?亦或者是,剥夺自己进入北海域的权利?

祁昙没有办法控制住心中的这些猜想,他不敢开口回答王上的问题,生怕王上的下一句话,便是将他赶出北海域。

阿诺德似乎是没有心思和祁昙多浪费时间,见祁昙半天也不开口说话,他皱皱眉,权当对方默认了,“只要保护好安斯,你就可以离开地牢,恢复原先的生活。”

祁昙一惊,有些呆愣地抬头看了一眼被阿诺德护在怀里的少年。

“若是安斯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用别人动手,本王会亲自结束你的性命。”

阿诺德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这让祁昙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握住了一样,满溢的悲伤与痛苦简直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只是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年,便轻易地超过了自己在王上心中的位置。

祁昙努力想要勾起唇角,却失败了。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他的王上,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

这样想着,祁昙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垂着眼帘恭敬地道:“是,王上。”

阿诺德满意的勾起唇角,眉眼温和,翠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光,他抬手抚摸着怀中少年柔顺的黑发,却在听见海怪的下一句话时,动作顿了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王上,属下想问王上一件事。”祁昙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阿诺德,“您是怎么确定,安斯大人就是您要找的人?”

“本王自有本王的办法。”阿诺德冷哼了一声,“埃尔弗雷,本王给你一个忠告,你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你还没有资格来怀疑本王的判断。”

“属下知道了。”祁昙垂下脑袋,不再追问下去,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情他其实才是最有资格来发言的。

但是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王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至于那个名叫安斯的少年会不会对王上有什么威胁,祁昙勾勾唇,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那个瘦弱的身影。王上大人让他保护那个少年,他就会一直跟在少年的身边,少年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他便是第一个知道的。

只要他将少年监视好了,王上就不会出事,甚至还会因为少年的存在而保持愉悦的心情。

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祁昙忽视掉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丝苦涩,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等待王上接下来的命令。

“安斯?”祁昙听见阿诺德放柔了声音轻唤了一声。

他怀里的少年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王上?怎么了?”

“不是说了,你只要叫我阿诺德就可以了吗?这是我给你一个人的特权。”阿诺德捏了捏少年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宠溺,“你先回寝宫等我如何?我还有事要办。”

“是,王……阿诺德大人。”安斯有些不习惯地改了口,得到阿诺德一个无奈的轻叹,“你呀,得早点习惯这些才是。”

“是,阿诺德大人。”

站在一旁的祁昙听完了两人全程的对话,心里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浓浓的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王上舍弃本王的自称,在其他人的面前使用‘我’这个字。

祁昙暗自苦笑,却无可奈何。那是王上给予他认定的‘救命恩人’的特权,他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埃尔弗雷,带安斯去阿芬瑟宫,你知道它在哪里。”阿诺德将自己的视线从安斯的身上移开,高抬着下巴看向安分的海怪,“从今天起,阿芬瑟宫就是安斯的寝宫,本王一会儿就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王上,阿芬瑟宫是——!”祁昙忍不住抬头,却突然想起先前阿诺德所说的话,及时将还没有出口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属下知道了,王上。”

王宫的门缓缓合上,祁昙在前面带着路,名叫安斯的少年却有些吃力地跟着他。

即使祁昙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八爪怪的速度对于安斯而言还是有些快,没一会儿,安斯便喘着气开口:“埃尔弗雷大人!您可以稍微慢一点吗?我有些跟不上!”

祁昙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去看身后的少年。

安斯已经落在他身后十数米远的地方,见他停下来以后松了一口气,追了上来,向祁昙抱歉地笑了笑,“谢谢,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能走得太快。”

祁昙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斯,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他才察觉到少年的面色极为的苍白,微薄的唇瓣上也几乎没有血色,宽松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空荡荡的,很是虚弱。

如果自己是王上的话,恐怕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比起一个脾气暴躁长相怪异可怖的八爪怪,这样一个少年看起来要更加让人信服一些。

哪怕自己已经跟在王上身边很多很多年了,而这个少年才刚刚和王上相识。

祁昙收回自己的目光,伸出一根触手缠在安斯的腰间,在少年小小的惊叫声中,将他固定在了自己另一根触手上,带着他游向了阿芬瑟宫。

除了一开始条件反s,he的挣扎之外,安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远超出了祁昙的意料,同时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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