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怎么看待他的……

罗战走着走着,路边一侧突然人头攒动,围了一伙人,闹闹哄哄的。

“呦,有人摔倒了这是?”

“怎么回事儿啊?这谁家老太太啊,有没有人管啊?”

“刚才好像被谁撞了一下,可是碰老太太的那人跑了啊!”

罗战这人不惧凑热闹,闲得没事,就伸脖子过去瞧了一眼。一个衣着平常的老太太侧身闭目歪在地上,身体微微抖动。

罗战在人群里插嘴道:“呦,这大妈是摔了吧?赶紧打120啊!”

“是啊,是应该打120赶紧送医院啊……”旁边一圈儿人大多是路过的游人和食客,七嘴八舌的,就是没人动弹。

罗战走过去了,蹲下来看那老太太仍然有意识,赶紧喊话:“大妈,大妈?听得见我说话么?您家住这附近么?家里有人在吗?”

老太太气息不顺,眼神晕迷,说不出话。

罗战掏出手机打通了120。

人群里有人提点:“嗳,甭随便揽事,人不知道是谁碰的,小心回头赖上你!……这年头最忌讳的就是当街随便扶老太太!”

有人附和:“就是,老太太最凶猛了……”

罗战一听这话音儿不对,扭头横了那人一眼:“怎么叫小心赖上我?怎么说话呐?”

他拿手指头点着周围一圈儿人:“这老太太躺地上躺半天了,你,你,你,还有你,这都围着看半天了吧,都不知道帮忙叫个救护车啊?叫个车就会赖上你啊?!”

有人小声嘀咕:“救护车来了谁付钱啊?贵着呢……老太太万一有个大毛病咋办……”

罗战眼皮子都不抬地低声开骂:“操,家里都是不是有爹有妈的人啊?!”

围观的人一看罗战那凌厉摄人的眼神气质,直觉这人就不是个善茬儿,流氓混混啊?

罗战心里不舒坦。

其实这一坨人里就他是家里没爹也没妈的人。

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那时候条件也不太好,结果因为生罗战送掉了命。他爸爸又是因为他坐牢给气死了。

罗战觉得自己就是一孽障,就像那《西游记》里边儿一露头就被孙猴子一金箍棒给打死,然后从天上下来一老神仙,甩下个金钵钵,喊一声“孽畜休走”,把他给收了——就是那种等天收的祸害!

所以罗战从牢里出来最懊悔的一件事儿,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追求程宇这项大业都尚有一线曙光可以期盼,爹妈是永远都盼不回来的奢望。

罗战握着老太太的手不停地安慰说话。旁边儿又出来俩挺好心的小姑娘,撑起一把伞挡住毒辣辣的夕阳。小饭馆的老板出来递了一杯水,问要不要喂点儿水。

其实很多时候,做好人好事就是需要个挑头的;有罗战见义勇为似的站出来了,万一有什么牵扯不清的麻烦,反正也都是他给兜着。

老太太喝了口水,脑袋清醒些了,哼哼着说:“哎呦……哎呦呦……我儿子呢,我儿子,你们帮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

罗战蹲在跟前,凑近了问:“大妈,您儿子电话号码您还记得么?我帮您联系。”

老太太摸了摸衣兜,掏出个纸条。

罗战拿着纸条上的号码正要拨电话,一看这不对啊,这一串手机号码……咋看着这么眼熟呢?!

这些天他打过好多遍、屡败屡战、锲而不舍、烂熟于心的一个号码,能不眼熟吗!

罗战拿自己手机里的号码一对,赶忙趴过来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端详老太太,怪不得刚才就觉得这大妈看着面善呢,原来真神老佛爷就在眼前啊!

老太太被罗战看得都毛了,这小子没完没了地看啥呢?这要是四十年前,大妈我知道你小子在看啥,可是现在大妈这张老脸比不得当年闺阁姑娘家的俏模样了,有嘛好看的啊?

罗战笑呵呵地问:“大妈,我说大妈,您儿子是警察吧?”

“啊?”老太太懵了,顿时警惕地打量罗战,“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是警察啊?”

罗战噗哧就乐了,臭美得满脸都是笑纹儿。

再给他浇点儿水,他脑门上都能开出一朵灿烂的牵牛花儿!

围观的人都不知道罗战为什么这么高兴。

120急救车都十多分钟了还没来,估计堵车堵在三环路上了。罗战腾得从地上蹦起来,跟老太太说:“大妈,大妈您别着急啊,我有车,我这就开车去!您坐着别动地方,我送您去医院!!!”

罗战开着车把程大妈就近送到积水潭医院。

那天傍晚,程宇匆匆吃过晚饭就被报警电话叫出去,半道儿上却又临时接到罗战的电话,这才着急麻慌地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程大妈已经瞧完病,从治疗室里推出来了。

程宇满头大汗地冲进楼道,一扭头,看见的是这样的场景:他妈妈躺在楼道的一架治疗床上,身旁立着个吊瓶架子,正在输液。罗战就双手撑在床头跟老太太聊天儿,俩人互相聊得正火热呢,一高一沉的笑声在楼道里窸窸窣窣地透着无比的和谐与惬意。

程宇赶忙过去拉住他妈妈的手紧紧握着,这一路上揪着心,脸有些发白:“妈,妈!您怎么了……怎么样啊?……”

护士阿姨从治疗室出来,又换了一只吊瓶,顺嘴问道:“病人家属呢?”

程宇还没来得及应声,护士一眼看见罗战宽阔的身板,认出这是刚才送老太太进来一直楼上楼下忙前忙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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