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一边有点无语的皇帝。
安亚非抿了抿唇,才轻声道:“我没事,只是,只是想到我哥了。”安亚非抬头,看了一眼带笑站在一边,一点皇帝样子都无的帝皇,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人虽然跟哥哥面相是两个极端,可是,两人的神情,那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相似。
哥哥阳刚俊美,却总是眉眼带笑,嘴角也总是挂着一抹邪气而吊儿郎当的戏笑,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没放在心里。
他能比另外两个好友活得更自在,便是哥哥在他上面为他撑起了一片自由的天,让他得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可是现在,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了。
安亚非突然觉得,好像那些遗忘了些时候的思念又恼人的涌了出来,占据了他此刻所有的思绪。
陆寒情神情一滞,突然觉得刚才吃醋的自己真是个混蛋。
非儿怎么可能会因为皇叔父的外貌而看得出神呢。
随即又涌出一股愧疚与心疼,他当然知道非儿的哥哥,在经过阿爹确认此非儿非彼非儿时,他便已经在私底下向阿爹打听了不少跟非儿有关的事情。
他怎么会没有想起,皇叔父与非儿那位哥哥的相似呢,今日带非儿入宫,不也是因为想带非儿来见见皇叔父吗?
他刚才怎么能因为心里翻腾的醋意而一时忘记了。
安亚非对着神色愧疚的陆寒情微笑道:“怎么了,放心吧,我没事的。呐,你今天带我进宫来,是不是在你阿爹那里听说了我哥哥?”
如果一开始他只以为陆寒情带他入宫是为了那个绵果的话,那么现在,在见到了这位帝皇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陆寒情带他入宫的真正目的。
安亚非粲然一笑,垫着脚尖在陆寒情嘴角印下一个轻吻,“谢谢你,寒情。”
谢谢你,总是为我着想。
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谢谢你,这么爱着我。
冰脸解冻,愧疚消散,只余心里满心的愉悦,连带着俊美的脸孔上都是笑意。
两人神情凝视,这一眼,便是地老天荒。
晁牧简直想翻白眼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了。
这两人是不是完全把他这么大个人给忘记了?
好歹他也是一国之主好不好。
他的存在感真的这么低?
难道刚才不是因为他太好看了,一个看得他出神,一个在嫉妒吗?
这么一转眼,他就成空气了?
这是在过河拆桥。
简直是……
简直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晁牧拍桌,“朕还在这里呢。”
那些传说
“啪”的一声突响,成功把深情对视的两人飘远的灵魂给招了回来。
两人朝着声源看去,就见当今陛下一脸的不爽,带笑的嘴角也耷拉了下来,眼里寒光闪烁。
看起来很有气势。
安亚非成功被吓住了。
想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有些小忐忑。
卧槽,这是帝皇啊。
他怎么把这人给忘记了,还敢在御书房把皇帝视若无物。
这真是找死的节奏。
安亚非小心转头看向陆寒情,这要怎么办?
陆寒情伸手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抬眸看向正前方神色阴沉的帝皇,心里无奈,拉着安亚非不是很有诚意的道:“皇叔父恕罪。”
晁牧闻言撇嘴,道歉都没有诚意,“得了吧,没有诚意的道歉我还是不要了。”
都叫皇叔父了,他还能生气?
要是被若儿知道了,晚上一定又得在书房睡了。
安亚非眨眼,这是个什么节奏?
刚才不还生气得好像要严惩的样子么,怎么一转眼又恢复成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了。
陆寒情见他疑惑,道:“非儿不要被皇叔父这副神色吓住了,他人很好的,非儿不用怕他。”
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当今陛下的确是没有生气的样子,陆寒情也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安亚非心里对于皇室与陆家的关系又有了新的理解。
心里那点小忐忑也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晁牧一挥手,“得了,快别站着了,自己找椅子坐好。”
陆寒情拉着安亚非在紧邻书桌的一面墙壁找椅子坐下。
“说吧,是不是查到什么消息了。”晁牧双眼带笑看向陆寒情。
陆寒情神情凝重,“皇叔父所料不错,丞相确有与遥国私下暗通。”
晁牧摸了摸下巴,显然没有把他严肃的神情放在心上,也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严重,“是吗,暗部还查到了些什么,听闻礼部尚书也有些不安份?”
陆寒情道:“确是如此,遥国若与大燕兵戎相见,边境势必得增兵,以示威慑。魏连阳如今却在朝廷尚无官职,魏尚书自然着急了。”
晁牧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之色,“老尚书想必现在很是苦恼,人老了,不中用了。寒情跟少澜去卫兵营召集五万精兵,让你舅舅带去边境,越快越好,天越来越冷,遥国怕是等不及了。”
陆寒情点头,“洛城这边呢,侄儿是否要做些什么。”
晁牧摇头,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寒情你们什么都无须做,自有人上赶着去帮你应付柯家,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两人谈正事,安亚非就在一边东看西看。
这皇帝的御书房还真是大,就光是那面用来放玉雕摆件的墙壁,就有接近十米长,这还没算后面的那个小休憩间。
看着那木架之上的各种玉雕摆件,安亚非有些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