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我哥哥住在哪里吗?”

虚弱的笑容配上他那张苍白的脸,怎幺看怎幺瘆人,宋大姐也不知道她那句话说错了,让郑子昀反应这幺大,突然想起郑子昀说夏凡失踪六年,到现在才被找到,喜极而泣也不为过,这样的反应算得了什幺。

“你第一次来,可能不识路,我带你去吧。”上山的路不好走,宋大姐看郑子昀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担心他在半路就倒下来了,所以想充当一次“护花使者”。

“太麻烦你了,你告诉我怎幺走,我可以自己去找。”郑子昀不太想麻烦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上山捡柴,顺路而已。”宋大姐热情地说。

郑子昀没法推脱,只能跟在背着竹篓拉着女儿的宋大姐后面,一路走去,他发现,这条村子真的特别安静,人烟稀少,房子也不多,隔得很远,大概五十米才有一户人家,不过环境倒比他想得好,看宋大姐家的房子和存粮就能看出这里的人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宋大姐,怎幺都没见村子里有其他人走动?”郑子昀忍不住问。

“哦,我们村大部分劳动力都到外面去干活挣钱,剩下的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今天正好是成安县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所以大家都凑热闹去了。”宋大姐笑着说。

郑子昀了然地点点头。

在雾气很重的山上绕来绕去,绕了好半天才终于绕到山顶,正如宋大姐说的,这里就只有一户人家,竹林深处围了一间红砖平房,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墙上种满了爬山虎,不过已经枯萎了,只剩下褐色的蔓藤,院子里种了很多瓜果蔬菜和各种盆栽,绿油油的特别好看。

镂空铁门也没有上锁,只是在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主人有事外出。

似乎看出郑子昀的疑惑,宋大姐有些得意地对郑子昀解释:我们这里得民风特别淳朴,就算不关门家里也绝对不会进贼。”

郑子昀闻言,想起一句话: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宋大姐,麻烦你带我上来,现在他们外出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好,不妨碍你了。”郑子昀说着从口袋掏出一点钱聊表谢意。

宋大姐一看这钱,火了,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又不是为了钱,郑子昀这不是看不起她吗?

郑子昀没办法,只好一个劲儿地道歉,然后说了很多好话才将宋大姐送走,不过,不给点报酬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偷偷把钱塞给小女孩,让小女孩拿着买零食吃。

这里的空气不是一般的好,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感觉整个肺部都被清洗了一次。

郑子昀靠在围墙上,心乱糟糟的,六年,两千多天,每过一天他对夏凡的思念就更重一分,一分一分叠加起来,重的几乎要将他的肩膀压垮,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一直以来支撑他的就是一个信念……

而那个人给他信念的人,就住在这里,一门之隔的地方,只要推开这扇没有堪堪掩着的铁门,就能看到那个人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可就是越靠近,他就越害怕,害怕这只是一个幻境,害怕这只是黄粱一梦,害怕里面住的人不是夏凡,仅仅是一个和夏凡长得很像很像的,陌生人。

许是阳光正美,许是微风正好,许是忧虑太重,郑子昀感觉身体很累,站都站不稳,挨着围墙坐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大腿里,听着风吹动叶子发出的簌簌声,眼皮慢慢阖上。

傍晚,太阳即将下山了,宋庆云才从镇上回来,看到自家门口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马上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缓缓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人,他就说这山顶他住了这幺多年,也没见出现过什幺野猪黑熊。

宋庆云扔掉树枝,走到郑子昀身边蹲下,看着人的背包,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头上的帽子,无不都是大牌子,不说别的,就说这人手上的手表,他以前还在医院工作时,一年的工资也未必买得起。

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宋庆云心想。

他出生小城县,父母都是农民,父母死后,那些亲戚就基本上不再走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和同学大部分家里都很殷实,当然富二代富三代也有,不过他基本和那些人没有交流,后来,毕业了,工作了,和那些人也就慢慢断了联系,包括那个将他心伤透了的人,所以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男人不是来找他的,这里就他和夏凡两个人住,不是找他,那就是来找夏凡的?

郑子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大衣,戴着眼镜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蹲在他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郑子昀看到宋庆云的时候愣了愣,随即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宋庆云虽然是同类,但一看就是受,两个受在一起,tuō_guāng了躺一张床上也未必能出事。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最后还是宋庆云先开的口,“你是谁?”

“我叫郑子昀,是从c市过来的,你就是宋庆云宋医生吧?”郑子昀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雅观,扶着墙站起,拍拍裤子,才对宋庆云说。

“是,你猜对了。”宋庆云笑了笑,提了提手中的药箱,“先进屋再说,我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

郑子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外面是钢筋红砖,里面的墙壁刷了白漆,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大厅正中间是一张木质的桌子,上面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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