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个畜生……!”

郑大夫从柜台后跑出来,路上随手抄起冬天烧煤用的铁钳,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张牙舞爪朝红毛挥去。

红毛嬉笑着向后一跳:

“有病吧你,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郑大夫气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眼眶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咬着牙,两行浊泪缓缓滑过脸颊,惹事的红毛却死皮笑脸不知悔改。

他终于扔下手中的铁钳,使出浑身之力朝红毛冲去。

“我今天……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混蛋!”

他伸出双手,朝红毛的脖子掐去。

满腔怒火之中,前路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郑大夫,冷静。”

易潇拦住他。

郑大夫红着眼,一半怒火一半哭泣地朝易潇喊道:

“小姑娘,你离远我远点!要不……”

郑大夫话音未落,蓦地发现对面的女孩也红了眼,胸口一起一伏,上下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甚至发出可怖的响声。

他看见眼前的女孩倏然转身冲到红毛面前,那团子一样的拳头毫不吝啬地落在红毛右脸。

红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连退几步摔在了墙上。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一阵如风如雨的拳打脚踢便接连落在他身上,每一处攻击都正中要害,疼得他呲牙咧嘴。

易潇脸色冷漠得可怕。她甚至闭着眼,仅凭声音判断红毛的位置,并发起下一次攻击。

“等等……住、住手……”

红毛间断地发出几个字词,却毫无效果。

郑大夫愣愣地看着墙壁那边女孩单方面教训红毛的背影,嘴唇忽然闭得紧紧地,随即大大地喘了一口,仰头,把流出的眼泪吞了回去。

易潇冷静不下来,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全用于控制自己的用力,以免下手过重。

所有攻击之处全都避开了要害,只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红毛最终晕了过去。

易潇这才停下手,轻喘着气,扭头问郑大夫:

“大夫,有水吗?”

郑大夫给她倒了杯水。

易潇一饮而尽。

郑大夫看着她喝完水,视线从水杯转移到自己身上,一字一句道:

“郑大夫,我叫方琳,原来住在这里。”

郑大夫一怔,神情有些恍惚。

“……方程是你弟弟?”

易潇霎时竖起了耳朵:“您认识方程?”

郑大夫深吸一口气,余光瞥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红毛,皱紧了眉头,又到门口关上诊所的门,才再次回到椅子上坐下。

“……岂止认识。”

他眼神又悲又愤:“如果没有他,我女儿就……就不会死在这群qín_shòu手里……!”

……

五花镇只有一所中学。

当年那起震惊中外的yòu_nǚ奸-杀案发生后不久,几名上初二初三的男孩被悉数逮捕并起诉。

根据《刑法》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需要对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死亡、强-奸等重罪负担刑事责任;但同时,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本案主犯——那名同性恋男孩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其余几名教-唆男孩犯罪、并参与轮-奸的初中生多的被判七年,少的三年。

法院判决结果一出,痛失爱女的郑大夫仿佛步入了绝望的深渊。

自己的女儿被这群畜生轮-奸虐待致死,而这些畜生却因为“未成年人”的身份,最短三年即可出狱。

三年。

三年后,最小的犯人还不满十八岁。

郑大夫走投无路,天天到法院请求重判。法院不理,郑大夫不断上访。

他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但无数次碰壁之后,郑大夫终于明白了,凭他这样一个边远山村出生的乡村土大夫,是能改变法律还是改变社会?

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用尽他的余生让那些未成年的恶魔不得好活。

郑大夫一家搬到了五花镇。

不久,有流言蜚语传入耳朵,说郑大夫女儿案子的杀人凶手,还有一个没有抓住——

郑大夫说到这里抬头,看着易潇道:

“就是你弟弟。”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就是你弟弟带头欺负那个杀人凶手的。就是他,怂恿那一帮恶魔验证那个同性恋到底有没有病……就是他,想出这个丧尽天良的主意,让那群恶魔用这种手段欺负那个同性恋……!”

郑大夫越说越语无伦次,终于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声痛彻心扉,易潇揉了揉眼睛。

“……你弟弟好啊,聪明啊,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就在那群恶魔耳边煽风点火,最后要了我女儿的命,要了我女儿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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