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香容用绣帕掩了掩眼角的伤口,垂着眸子,波澜不惊的淡然道,“世子爷,今日招待不周,请您别见怪。您们先回去吧,香容改天亲自烹茶为各位客人们赔礼道歉。”
那些茶客吓得腿软,早就想逃了,可碍于太子殿下没开口,他们没那胆子,如今听竹坊老板娘这么一说,顿时一哄而散!
待那些人一走,竹坊中便只剩打斗的两人与以墨,以及郁青峰的独女郁香容。
郁香容不由打量起端坐在竹椅上的以墨。身着一袭深黑锦袍,锦袍上绣着霸气凛然的苍鹰图腾,裙摆边缘用金线勾勒,整个人显得尊贵雍容,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发髻中只插着支精致的木簪,从湖中折射出的光彩落在她身上,不经意间折射出淡雅的沉然和宁静,精致美丽的面容不似柯倩那般妖艳,也不似蔡雪慧那般端庄,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和霸气!深邃清冷的眸子里像是蕴含中天地风云,那是内敛的威仪与强势!
白瓷茶杯与纤白玉手相映,韶华静好。这般的气度和芳华,这般的瑶华之姿,不似她见过的任何大家闺秀。难怪每次父亲提起她,都是摇头叹息,一副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的摸样,这样的女子,确实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有亲眼见着,才能体会心里的那股震撼!
郁香容盈盈上前,福身行礼,“小女香容,拜见平安公主。”
以墨掀眸睨她一眼,并未说话,脸上像覆着一层寒冰。
郁香容知道她定是误会什么了,浅浅一笑,不打算解释,起身看着为她打斗的两个男人,太子殿下自是不必说,那风华姿容,与运筹帷幄的睿智,还有处事的果决与狠辣,都不是一般男儿可比的。而另一个男子,不管是气质还是容华,也是人中龙凤。两个男人为了她打得你死我活,而她却能安之若素的坐在一隅,郁香容实在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作何感想?!
郁香容走到以墨对面的竹椅旁坐下,朱唇轻启,轻婉的细语流出,“公主殿下,太子爷和那位青衣公子,您认为谁更好?”
语出惊人!
这位郁大小姐问得可真直接。不过,应付以墨这种人就得直接。以墨虽然对女子百般爱护,可却看不起那种只会在闺中无病呻吟又爱搬弄是非且好玩弄心机的俗气女子。
例如:冯雅!
对于直率真挚的姑娘,以墨还是存着几分耐心。轻轻放下茶盅盖,掩住满腔的香气,“何为更好?”
郁香容悠然道:“世人皆俗,免不了要把两个明明不相干的人拿来比较一番,比人品,比才情,比德容,比行事作风,不管是哪样,总有个高低。”
以墨想了想,淡然出口:“李宸煜,人品差!才情俗!德行胜流氓!行事更是心狠手辣!”
哎哟~太子爷听了不得了咯!
两人虽然在打架,可也都伸长着耳朵听着呢。太子爷一听,气得肺都要炸了!眼里的杀气凝如实质,好啊好啊!他人品差,才情俗,德行胜流氓。这个不要脸的文喏人品就好,才情就盛,德行就清高是吧!?
尼玛!看老子不打死这狗娘养的龟儿子,敢勾引他媳妇儿!
太子爷这回是真下死手了!浑身气势突然凛厉,五指猛然紧握成鹰爪,霸道刚烈的气劲直接将文喏的玄铁骨扇给震得四分五裂!鹰爪泛着森冷的寒光,直接抓向文喏的颈项,只要他一用力,就立马就能要了文喏的小命!
文喏惊慌后退,他虽然轻功了得,可到底输太子爷太多。太子爷一身武艺甚至不亚于以墨,况且还是从死人堆里练出来的,文喏这个养在温室的娇嫩花朵,哪能应付他的杀招!
退到退无可退之时,文喏深深看了以墨一眼,绝望的闭上眼,他……果真是不如他!
太子爷冷笑,眼底杀气骤然腾升,如鹰爪的五指猛然曲紧——
以墨懒懒的斜睨他一眼,蓦然出手,霸烈的气劲带着茶盅快如闪电的朝李宸煜的手腕击去!这一击,势如破竹,带着雷霆之力!
太子爷猝不及防,手腕一震,整个人都被震开了去!
握住隐隐作痛的手腕,李宸煜眼中尽是野兽般的暴怒与煞气!他回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以墨,沉痛森森的映在眼底,“为了他,你竟然出手打我!”
见他眼中刻骨的伤痛,以墨心头一紧,像是有根针在心口上扎了一下,微微的刺痛,不由移开眼。可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我不出手,他就被你杀了。”
李宸煜怒吼,“你就这么在乎他?在乎到宁愿伤我也要救他!?”俊美的脸庞被嫉妒和愤怒所扭曲,凭什么!他凭什么能让墨儿这么待他。为什么!墨儿为什么要在乎他?甚至为了他毫不犹豫的打伤自己!
以墨觉得他无理取闹,“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
郁香容在一旁也看得暗自摇头叹息,心道:这位显然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殿下,您如今不是发火的时候,最主要的是软言哄骗,将她骗走了,不让她与那位青衣男子相见才是正事!
“不是在乎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李宸煜像头暴怒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赤红的双目满是疯狂之色,他冲过去死死扣住她的下颚,厉声逼问着,“你喜欢他是不是?是不是!?”
下颚传来的刺痛,让以墨蓦然蹙起眉,他这种俯视睥睨的霸道姿态让她还不适应,本想运起真气拂开他的手,可又怕引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