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

突然间,莫名的惧怕从脚下蔓延而上。

她压住自己的腹部,急急的吃了颗话梅,让唇齿间的酸涩涌入喉咙,直入肺腑。

一开始她或者可以以为是原来的唐浅碧留给她的影像,又或者是神鬼莫测的什么某种预兆。可那些一幕幕的影像,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即便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她也莫名的有些怕。

其实她没必要怕!

毕竟若非因缘,她也不可能落到这个身上,不是?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尤其现在腹中又有了福儿,她又是倾心的喜欢现在的这个男人。

若是日后当真注定了她就是唐浅碧,唐浅碧就是她,那至少她总不会过的提心吊胆了。

对,没错!

她真的不需要怕!

唐浅浅再次往嘴里塞了个酸梅。

或许是这个酸梅太酸,塞到嘴里的时候,唐浅浅只觉得一股酸意从骨子里冒出来,只让她打了个激灵。

桃红桃香总算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的过来,“太子妃,您怎么样?”

唐浅浅赶紧的把嘴里的酸梅吐出来,“无妨!只是吃的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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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相相府。

依旧是灵堂之侧的偏殿。

唐嫣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少聪,不相信他嘴里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刚才说什么?”

唐少聪看着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不是姐姐!”

“不是她会是谁?”唐嫣然低哑的声音几乎咆哮,“别忘了,母亲过世前一天你和母亲说话时,母亲还说要给你做身衣服,母亲这么疼爱你,怎么可能连衣服都没有做成就这么——”

“嫣然!”唐少聪打断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眼中通红,“……命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什么命定,母亲根本就是被那个女人给——”

“不要说了!”唐少聪霍得起身,盯向唐嫣然的眸子里幽光四射,“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唐嫣然看着他,心里陡然的有些颤栗。瞳孔也不自觉的微缩。

唐少聪看到她眼中的躲闪,心头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脚下踉跄着退回到座位上,“果然,你果然是知道的……”俊美的面容泛起惨白。

唐嫣然猛地咬住嘴角,盈盈的泪水从眼中滑下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呜咽着说。

唐少聪轻嗤了声,仰头把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唐嫣然咬着唇角,眼中的泪水如滚而下。

眼前的人和她一母同胞,此刻竟是陌生的让她害怕。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或许说错了什么,又或者做错了什么,可如今母亲已经没有了,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最亲,若是他也生疏了她,不理会她,那她岂不是一个人?孕夫修真

陡然的寒凉让唐嫣然的背脊一阵发凉,再也顾不得什么,唐嫣然抓住唐少聪的胳膊,“少聪,少聪,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啊,只有我们两个了!”

唐少聪看着唐嫣然泪如雨下,胸口的湿意也不由倾泻而下。

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娇纵,恣意,张狂。父亲宠爱,母亲宠溺,就连那个姐夫也曾视若珍宝。而现在,那个姐夫虽仍疼爱,却绝不会如先前那般,父亲对她也更显平淡,唯一仍宠溺她的母亲如今也……

“嫣然……”唐少聪拉住唐嫣然的手,手指间用力的让他自己都浑然疼痛,“我们还有父亲,还有姐姐,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好不好?”

唐嫣然身形一颤,盯着唐少聪,不可置信的摇头。

他说什么?

过去的就过去!

怎么能,怎么能!

“唐少聪,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躺在外面的人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唐嫣然几乎再度嘶喊起来。

唐少聪咬牙,眼中的猩红迸裂而出,“唐嫣然,你只知道自己的丧母之痛,那你知不知道多年前外面还躺过别人!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母亲就不是母亲了!”

“你——”

唐嫣然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唐少聪深吸了好几口才喘匀了气息,他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唐嫣然苦苦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好笑,我以为我足可以担当唐家重任,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才是最傻的那个!”

“如今母亲身死,就已经为当年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如果你们再继续争斗下去,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说完,唐少聪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灵堂之内,燃起冥香,躬身叩首。

他知道若是身有担当,他不能这么做,可他没办法做到果断,没办法做到取舍。

……懦夫吗?

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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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

京城之中,仍是一如之前,热闹非常。

清风倌。

大红的灯笼喧腾,里面人来人往,娇声燕语,好不热闹。

走廊最深处的雅间之内,方云来一袭艳色衣衫,黑发笼罩在身后,散落满肩,俊美的面容更若倾城夺魄。若非是喉咙上明显的凸起,几若女子。

杯中的香茶在他的手里掀翻,点点的茶香屋内萦绕。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锦衣素服,头上束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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