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乖乖去上了另一个空车,一辆除了司机只有他一个人的车。

半晌,齐桓也上来了,吩咐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走。”汽车发动。

“安排好了?”

“好了。”齐桓冷着脸。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你上次还说他平易近人,这么快就变傲慢了?”

袁朗:“每个人都是复杂的,有善有恶,有谦和有倨傲,有慷慨有私心。重点不在于我怎么说,而在于他是不是信了。”

齐桓不可思议道:“你居然在诈他?!”

“这不是诈,若非他自己心底已经如此自我怀疑,我的话绝不会造成这样大影响。我只是帮他更坚定了内心的反思,甚至进一步挖掘了这个想法应有的深度。”

齐桓一脸不可理喻:“敢问这么折腾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袁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对战场和死亡,我们永远要抱着最谦逊的态度。知道我最怕什么样的兵吗?我不怕愚笨的,不怕胆小的,就怕有些人书念歪了觉得马革裹尸特浪漫主义的!”

被戳中心事的某人狼狈道:“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准确说是敲山震虎,你又用错成语了。”

这天夜里,a大队基地的选训学员宿舍中,同时躺着一个失魂落魄的许三多,一个失魂落魄的吴哲,和一个失魂落魄的成才。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屋里一片晶莹。各人想着各自的心事,谁都没睡着,谁也都没有余力去关心别人的心情。

今天的天气好极了,阳光灿烂,暖意融融,光线落在身上仿佛在拥抱着你似的。外面的足球场有人在踢球,很快乐的样子。也有人在跑步,耍枪,练习其他的军事技能。那份堪比夏日的热情洋溢,让人忍不住怀疑过去近三个月地狱般的训练日子从未存在过一般。

吴哲蹲在热火朝天的足球场边上看一朵小野花,白生生的瓣,黄艳艳的芯,孤零零地迎风摇曳。

“我瞧你豆蔻年华,颜色正好,却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不如许给小生我可好?”

那花儿轻轻一颤,吴哲便当它答应了,心中甚是欢喜。

此时,不远处拖拖沓沓走来一人。那人上身一件迷彩t恤,两只袖子盲流气十足的一lu 到肩头,下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军裤,脚上一对人字拖。在阳光下微眯着眼,摇摇晃晃,一副惬意至极的模样,正是袁朗。

吴哲警惕地站起来,即使很不想承认,他现在确实有点怵这人。

结果他这一站,倒让对方瞧见了他:“哟,你也在呐!”

吴哲眼看他要走过来,慌忙挡住:“站住!”随后又解释:“你差点踩着我夫人了。”

袁朗一脸懵地低头看了一圈,也没闹明白他说的夫人是那花,那草,还是旁边那只小蚂蚁。他挠挠头,胡乱冲那方向行了个礼:“弟妹好!”

扑哧,吴哲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头次发现,这人也挺能闹。

袁朗一副街巷口拉家常的模样:“弟妹尊姓大名啊?”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c-h-a梅花醉洛阳。我家娘子穿金戴玉,故名归去。”

袁朗浑然未觉他言外之意的样子:“归去,来兮。好兆头,好名字。”他刻意把来字加重了读音。

吴哲无语了:“来是语气助词,没有含义。”

袁朗就地坐下,仰头说:“是吗?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酸文人。明明白白一个字,偏说没含义。”

这话就有点禅意了。

吴哲把这话在心里颠倒了两遍,愈发觉得看不透眼前这人,苦笑道:“大家相识一场,你把我从里到外剖了个透,我却始终没瞧明白你。看见了不确定是真的,听见了也怀疑是假的。真是不公平得很。”

袁朗闻言不由自主就笑出了声。这人本来长得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眼尾微微下垂,很容易显得没什么j-i,ng神。但实际上,当你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你几乎注意不到他的长相,他的刻薄,他的狡猾,他那副不榨干你绝不罢休的暴虐之气,隔着八百里都能让人嗅到他的存在感。可当你闭上眼睛去细想他究竟相貌如何,居然想不起来。

辟如此时,他难得开怀,一外好看,神魂里所有的攻击性似乎都在这笑容里溶解了,阳光洒在他的满面得意上,竟然灿烂得晃眼。

吴哲不禁恍惚,原来这人其实长这般,悦目?

那笑容凑近他,近到吴哲几乎无法聚焦,只能模糊感受到一团近乎淘气的快乐:“对我很好奇吗?何不留下来慢慢琢磨。”

吴哲绷着脸,鼻尖几乎相触,他却硬撑着没有半分后退。少顷,袁朗退开嚷嚷:“没意思没意思,都吓不到你!”

吴哲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故作不经意地接上之前的话茬:“我还没有好奇到这个程度。”

袁朗又是一乐,他今天看上去轻松极了。只见他一个翻身躺下,枕在吴哲的一条腿上,很舒服地闭上眼睛开始晒太阳:“那么对老a呢?没有好奇吗?”

吴哲不太自在,但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人自来熟的功力简直炉火纯青。

他掩饰着轻轻摸了摸归去的金蕊玉瓣,道:“不开玩笑地说,直到昨天之前,我都一直在谋划该如何把这里的经历写成报告,提交上层监察部门。但经过昨日,虽不敢说理解,但我想我已经能抱着更开明的心态去思考了。

“你们和别的部队是不一样的,你们的压力不一样,挑战不一样,那么自然而然,你们的训练方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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