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不是也很想打我?”
宇文陵摇了摇头,“她已经打了,朕就不打了。”
谭落诗垂眸柔声问道:“陛下没什么想说的了?”
宇文陵冷笑了两声,“是啊,朕早该知道了,朕竟然会觉得你还有救!朕竟然还会觉得你……你还是有血泪的!”
谭落诗漠然地跟他对视,平静道:“今年中秋,托信一封,与老南王倾叙旧情,谢舅父多年待我如亲子,舅父可不比陛下铁血。”
宇文陵被他突然说出来的话搞得有些迷茫,谭落诗自嘲地笑了笑,“臣就是醉的再厉害,还不至于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还在后宫就敢红杏出墙,臣只是休了她过分吗?别人的孩子,流掉了臣为何要悲伤?”
“你说的是真的?!”宇文陵语气激动,像是在绝望中找到了希望。
谭落诗嘲讽地笑道:“陛下可以与老南王对证,但南王已仙升,没有对证,那就找传信的信使,不过臣猜测他可能也已死无对证了,再查当年的宫人……呵呵,恐怕没一个活口了,臣又能说什么呢?”
宇文陵低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天才道:“你,你是说有人陷害你?”
终于明白了,看来还有救。谭落诗莞尔道:“已经没有任何证据了,但证据可以再制造。所以只看陛下相信谁了,若是信臣,就是有人陷害,若是不信,就是臣背信弃义,还找理由掩饰。”
“你先起来吧,朕会去查的。”宇文陵单手扶他起来,谭落诗因为又跪了很久还是站不稳,宇文陵这才有些后悔道,“既然是这样,为何你刚才不说?”
谭落诗温声道:“淑妃毕竟是个女子,还有几年的夫妻情分,若是传出去这事她还怎么再嫁?说臣无情背弃她至少她名节还在,臣挨一巴掌,守住了一个姑娘的名节,岂不值得?”
宇文陵半信半疑道:“可朕不觉得你是这么高风亮节的人。”
谭落诗无辜地看着他,语气极其委屈,“陛下真是对微臣有太深太深的偏见了。”
“谭落诗啊。”宇文陵叹气。
“臣在。”
“朕现在很想打刚才没打的那下。”
谭落诗委屈地问:“陛下还是不信任微臣吗?”
宇文陵在他额头上轻弹了一下,把他戳到一边去了,冷声道:“废话那么多,朕想打你还要理由吗?”
“……不需要,臣谢陛下……额……”
宇文陵冷哼,“谢?”
谭落诗连忙奉承道,“陛下愿意打我是说明我还有救,陛下愿意救我,臣难道不该感激吗?”
宇文陵被他气笑了,戏谑地问道:“那要不要再来一下?”
谭落诗诚恳地、眼神期待、无比深情地答道:“要!”?
☆、第二十五章:还要像初次出鞘
——谭落诗:我付出一切却寻不回你,你能不能将我永远送回过去?
宇文陵对已经没脸没皮的人没有办法,于是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下。
谭落诗抿嘴笑笑,“谢陛下。”
宇文陵这才看到他在石桌上作的画,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画的?”
谭落诗点头自豪道:“是啊,陛下觉得如何?”
宇文陵将画执起,欲言又止道:“这是谁?”
谭落诗信口道:“跟臣一样是小人物,陛下应该不认识。”
宇文陵不悦道:“所以朕问你是谁!”
谭落诗马上老实了,陪笑道:“看似无情恰有情,眉山河畔唱采薇……一个疯子而已。”
宇文陵看了看他,不解道:“朕以为你只会画他。”
这个他是谁双方都心里有数,谭落诗摇摇头笑道:“臣也可以为陛下作画,不过……”
“不过?”
“臣笔力太拙,恐画不出陛下的风华,担不起这罪责啊。”
宇文陵真是服了他这满肚子的歪理了,便不再纠缠这个了,道了一句,“过会朕给你裱起来。”做了结句,想起寒临又突然问道:“谭落诗,你听说定川起兵的事了吧?”
“臣略有耳闻。”
宇文陵虽然知道他也不会给自己靠谱的答案,却忍不住想跟他诉诉苦,“你说淮王会不会其实还活着?”
谭落诗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可能?陛下为何这么说?”
宇文陵若有所思道:“寒临如果死了,他的旧部能成什么气候,这中间肯定要有个带头的人啊,你确信当时死的真的是寒临吗?”
谭落诗垂下眼睛涩声道:“陛下……臣亲眼看着他断气的,这还有什么怀疑的吗?更何况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会忍心看着臣……不,臣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朕知道你心里委屈。”
谭落诗赶紧换个话题,“陛下怎么今天来得这么巧?”
宇文陵语气不善道:“朕来得巧吗?朕是特意来看你的!”
谭落诗莫名其妙,“看臣什么啊?”
“你……”
宇文陵说不下去了,他总不能说允了谭落诗的发妻进宫见他,自己又放心不下所以特意来看他吧?所以只好冷哼一声,“你管我!”
谭落诗却突然笑吟吟地搂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吃醋了?”
宇文陵一下子僵住,脑子嗡的一下,半天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又别过头去冷声道:“朕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话还没说完,谭落诗就在他下巴挨蹭着,柔声道:“阿陵,我都懂。”
宇文陵冷哼了一声,任由他抱着,但仔细看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