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给他这些,他才能真正的消气呢?

而当沐空安真正消气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从此两不相干呢还是纠纠缠缠呢?

西斯修闭上了眼睛,他当然知道是第一种可能性大,可是,他不会也不允许那成为现实。

他能忍受沐空安的报复,只要他开心;但是他却不能忍受沐空安的离开,他并没有那么好的品德,能真的放下沐空安让他去寻找其他人。

他做不到。

西斯修抬头看着天花板,惨淡地笑了,他终于还是妥协了,却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只能说鸿娄铭对人心的把握已经登峰造极,竟然把自己留在了沐空安这里,估计沐空安说不定都着了他的道。

西斯修蹒跚地从床上起来,本就全身无力刚刚吐血更是身体疲弱,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点在手心里,将嘴角的血迹擦掉,又把藏在牙齿里的那只丹药吞了下去,静坐了半个小时,待茶水倒影出他的影子已不是那般憔悴不堪时,便走到一个大的装饰花瓶前,右转五次左转四次右转三次左转两次,下面的地板就打开了。

这是直通皇宫的密道,是他在登基后命人修建的,直通卧房。

现今倒是派上用场了,西斯修冷冷地想到,也好,没有这个密道自己和鸿娄铭谈个条件也费劲。

他顺着密道走,到前面推了门进去,看着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天子,冷冷道:“那个交易,我答应你。”

都知道圣子和主教是要通过神明认可然后才会得到神明赐下的圣物以示身份,除了自己以外无人可用,但是这一次西斯修得到的东西却有些例外。

他那个东西,真的是有些鸡肋,是一个玉佩,带上可让人对你的忠心程度日渐上升,上限不知道,怎么增长不知道,增长多少不知道,什么都是未知,甚至连功能都那么未知。

可是他却有一点是特别的,他那个玉佩,可以转送一次,但是转送后会在十年后失效。

鸿娄铭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个信息,他就要这个,西斯修用这个来交换鸿娄铭嘴中的秘密。

鸿娄铭好整以暇地微笑,他知道西斯修总是会来的,不外乎这么几天,他自己或许曾经感谢过沐空安,但是在这万里江山面前,沐空安就很渺小了,这份感谢实在是太小了,鸿娄铭是个真铁石心肠的人,真心相待的皇后捅了他一刀以后,感情什么的被他远远没有权利吸引人。

“东西拿来了?”鸿娄铭问道,西斯修沉默地将那块玉佩放在桌上,冷眼看着帝王,道:“你可以说来。”

玉佩转送还要滴下西斯修的心头血,鸿娄铭只他品行,也便笑道:“主教不怀疑自己为什么总是做噩梦吗?”

西斯修没有回答,鸿娄铭也不在意,“圣子大人所接受的神明的赐福,不仅仅是圣水呢,它还可以是一种巫蛊。圣子大人用心头血来蛊惑你日日夜夜陷入深渊不能自拔,所以形成了夜夜梦魇。”

“但是这东西似乎有很大的弊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呢,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圣子大人。”

西斯修闭上了眼,心脏如同火焰在烧,他知道,药效已经发挥,把痛苦暂时拖后的下场就是日后的两倍痛,估计沐空安更喜欢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吧?西斯修恍惚地想到,他轻轻地开口,小的几乎听不清,鸿娄铭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可只有西斯修自己清楚,他只是虚弱罢了。

“他,在那段日子里过得怎么样?”西斯修问得犹豫,他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又很不想知道。

“主教大人觉得呢?”鸿娄铭似笑非笑道,“也没有什么,就是从死亡线上走几遭罢了,反正还活着不是吗?”

西斯修冷冷地看着他,低声道:“我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是你告诉我这一年半沐空安的事情吧,你是打算毁约吗,陛下?”

那‘陛下’二字他说的讽刺,鸿娄铭微微变了神情,冷道:“自然不打算,主教大人可得有点耐心,一年半的事情怎么可能短短几分钟说完?”

那‘主教大人’四个字明显用了西斯修的语气,讽刺不堪。

“不过是先后被人追杀,逃亡,逃到深山里,遇到些猛虎野兽,日日夜夜梦见当初你陷害他那一幕,醒来一坐一晚上,直到太阳高照,然后又要去跟猛兽搏斗。”

“能有些什么呢?主教大人如果那么想知道真相的话,不防看看圣子大人的身子,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你可去看看,沐空安的身体上还有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不用圣水消除,”鸿娄铭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斯修,那神情像极了沐空安,“你猜猜沐空安怎么说的?”

不等西斯修回答,他道:“沐空安说,他要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这就是感情错付他人的下场!”

西斯修和鸿娄铭谈了多久,他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满身的冷汗和钻心的痛苦,所有的感官都那么鲜明地集中到一个地方,心脏仿佛被万千蚊虫叮咬,疼得他说不出一句话。

衣服也被冷汗浸湿,鸿娄铭戏谑地看着他,想看戏一般,即使是这个样子,西斯修也是高挺着后背,听着鸿娄铭讲沐空安的事情,,即使再痛苦,他也想要多了解沐空安一些。

即使多了解一分,就更心痛一分。

从未出过皇城的圣子身娇体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这些西斯修都不在他身边,唯一知道的也不过是鸿娄铭,西斯修几乎能想象那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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