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更多的死气。手腕处白皙的皮肤下青筋清晰,更下方有跳动着的血脉。
拿着碎片的手在颤抖,悬空在手腕上空却迟迟下不了手。我的脑海里浅浅的映出林给我讲故事的样子,给在囚笼中的我。
我的手一个重颤,最终又将碎片塞回缝角中。
☆、第五章 失魂
我最终连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也不能,在那瞬间,我好怕死去。
我虽然绝食已久,却没有感觉到饿。我绝食,算是个慢死法。
力气从我的体内快速流失,我已不知这是我被软禁的第几个黑白。我开始只是没日没夜的抗争,将饭菜打翻,将房间弄乱。有时姬棠没空就会派贴身侍女来,有一个侍女被我打到骨折,还有一个是鸣筝,后来不久听姬棠说已经死掉了,没有侍女愿意再来,她们说这房间里锁着一个怪人。我还打过姬棠,他险些断了肋骨。后来随着我力气的逐渐流失,我已经不屑于那么去做了。
我开始安静下来,坐在木椅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方。有时累了,我会换个动作。后来真的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没人来动我,我便一直这样。我早已不知这是第几个黑白,只是这是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我已经感觉到从我体内流走的不是力气,而是我的生命。
姬棠让我倚靠在床边,他做了粥要喂我喝。我紧闭着口,任他不能怎样。他无奈,见天色已晚让我躺下,并且盖好被子。我盯着上面,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突然他又折回,他险些忘记将我的双眼闭上。
我不动,我也不说话,像玩偶,额外只是看得见会眨眼睛会呼吸。
后来我越来越虚弱,姬棠那日见到我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于是他开始强制我。他捏住我的下颌强制我张开嘴让我把稀粥喝下。他强制我看着他,可是我根本就没力气,我的眼睛早已散华无法聚起光来看他。他强制我吻他,他只能感受到越来越的冰冷。他甚至强制我与他······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即使他强制我吃下饭,我也会在他走后想办法吐出。我用小指伸进喉咙,稍微一动,全部吐在床前,直到嘴中反呕到一些酸苦。
每次,每次。
姬棠每次看到我床前的东西时都会很生气。可是他很忙,不能一直看着我,即便能他也拦不住我。
后来我越来越没有生气了,呼气也已经比平常弱很多。许是他也看出,我时日不多。
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打开门窗让秋阳之光照到房间里来。他将我从床上抱起,放到了椅子上,让我晒到太阳。他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轻轻对我笑着说:“沈顾你看,外面阳光多好。”
我微微抬起眼帘,又轻轻放下。自从上次放弃自杀的念头以后,我就再未说过话,这一来便有许久了。我保持着他把我抱过来时的样子,就这么坐着。
他瞧我没怎么反应,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还是在骗你,对吗?”他站在门口,阳光透过他留下一层金边。“可是,从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我可能是,真的离不开你。”
“所以沈顾······我求求你。”他突然走到我身边,跪了下来,身上的流苏珠玉碰击发出清脆的鸣响,手轻轻的抚在我的膝盖上,而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门外,那依旧的秋阳。“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就算你吃点东西也好。只要你不再用这种方法,你肯活着,无论怎样我都听你的,行吗?”
我的听力,似乎也在下降,耳边模糊听不太清他说的什么。
我太累了,想要闭上眼睛睡一觉。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隐约听到他说过会再来看我。
突然觉得,这样真的挺慢的,我想要的解脱,究竟是怎样的?现在的我又算是个什么?不会动不会说不会笑,只想着一味的求死等待着永恒黑暗的到来。人生是那么无意义的,也许怪就怪在我遇到了错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当年我未被抽中来到这中原的机会。那么,我在干疆,此时的境地终归不同。
我动了动手臂,觉得异常的沉重。起身走路时,链子的铁环咯得我手腕和脚腕上的骨头生疼。短短十几天,看看我现在已经瘦成了怎样一副鬼模样。
我从柜中再次翻出了那块碎片,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割了下去,很深的一道,立即有鲜血翻涌出来。将碎片一扔,突然觉得真是就这样解脱了。我侧身躺在了地上,看着手腕处不停翻涌流出来的血,凄惨一笑。
(快了,快了,我再加把劲就完结掉。by:输尽红装胜血)
☆、第六章 迟来梦,尚能还
黑暗昏沉,忧郁压抑,似乎空气中都有凄惨的喊叫。是三生石旁,是奈何桥上。用不得谁来指引,便自会走来这里。我浑浑噩噩,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
听着轻轻的叹息声,妙人绾着小髻青衣玉立,温柔静婉。
“沈顾,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寻着熟悉的声音,我茫然抬头,是林站在桥头问我。我摇头,回答她:“我不知道。”
“你退却了,是吗?”她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是她从未有过的安静,“在你进退不能时,你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我厌倦了。”我厌倦了我毫无意义的人生,我了无牵挂没有任何在乎的,我只想给自己一个解脱,不再纠结在姬棠的感情之中。如果我消失了,那么我不再是多余的。
“厌倦?于我,是不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