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六昭已经在主桌坐镇,因为是给他接风洗尘,所以他坐主位。

一个老头看他来了,起身拱手道:邹宫主。

邹无玉嘴角一抽,又是公主,面上还是回礼道:周掌门。

众人好一番寒暄,而六昭则静坐主位,垂眸不语。

雁行山连绵数十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住的地方虽然相隔不远,但平时并不来往走动,各家掌门也仅仅是认识而已,这么相聚一堂还是头一回。

六昭又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

过了半晌终于再无可寒暄,邹无玉就座,钟堪吩咐弟子开席。

要不是亲眼看到,亲口吃到,邹掌门还真不知道自家门派里居然有如此做饭天赋的人,以致于他一边惊讶一边就只顾着吃了,没注意其他人在聊什么。

砰!

凭什么!

邹无玉抬头,有人发火了,拍案而起,怒视主位。

六昭啜口茶,淡淡道:你说呢?

你!

邹无玉纳闷,发生什么事了?

六昭微一扬手,身后钟堪低声对弟子道:来人。

五个弟子进来,将手里拿着的木盒放在五个人手边。

六昭目光深沉,无波无澜,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如果肯收下,往后我们浮涂宫定不会亏待各位。

有人要开口,他接着道:如若不收,今后便不好说了。

周掌门面有不忿,白长老好大的口气!雁行山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这等荒唐事,你浮涂宫既然自视甚高,又何必非要吞并我们各门各派,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邹无玉怀疑自己听错了,六昭要吞并他们?

六昭像是没生气,有什么好处我话已说到,各位做决断便可,不必多言。

先前拍桌子的那个人简直要跳起来了,这雁行山到底谁说了算!姓白的,你不要太嚣张!

六昭抬眸,微微一笑,不尽嘲讽。

谁说了算?

他目光冷冽,语气却温和。邹无玉屏住了呼吸。

不服,且来战。

13、邹无玉(三)

良久,满堂死一般的寂静。

邹无玉:嗝!

邹大掌门在心里哭诉道,我是被吓得!

六昭放下茶杯,向后伸手,钟堪将裹着素锦的长剑奉上。

邹无玉苦着脸道:师兄,有话好说。

六昭不置可否,手腕一转,利刃出鞘。

在座众人无不变色。

六昭的指尖在薄如蝉翼的剑锋上轻轻抚过,声音异常清冷,半分情绪也无,当日我师父凭借此剑横扫白水,各位是否有兴趣领教一二?

周掌门勃然大怒,你欺人太甚!

邹无玉冷不丁惊呼,师兄,这把剑

卧槽这把剑是师父下了禁令不许用的,师兄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来的?不不不,肯定是他走的时候顺走的!

算了我还是当没看见吧

六昭朗声道,我说得很清楚,雁行山不需要门派林立,西部那些人迟早要压制我们,各位若是执迷不悟,今日出了这道门,我六昭再不会过问半个字。

邹无玉总算听明白了,可是他完全没想过白水郡的西部门派会来管雁行山的闲事,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难不成师兄在撒谎?还是说,不仅千真万确,他回归门派也是因为这件事?

五个门派最终答应考虑两天,并且把木盒子拿走了。

至少他们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浮涂宫的白长老,果真不好惹。

宴席吃完,邹无玉有点撑,六昭沉思片刻,起身道:你随我来。

夜风料峭微寒,浮涂宫各处都点上风灯,随着夜风晃动,两间挨在一起的厢房投下长长的阴影,格外温馨。

六昭和邹无玉一前一后相差半步。

邹无玉不禁忐忑。

似乎就要从师兄口中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庭院不大,早十几年他们就住在这里,按理说早该看腻味,可是邹无玉接任掌门的时候并没有搬走,而六昭回来的时候也不考虑住在别处。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邹无玉也开始记不清原先的师兄到底是什么样了,总管着他没错,总冷着脸没错,总端着架子没错,可是除此之外呢?

师弟,六昭忽然问道,你当掌门开心吗?

邹无玉挠头,含糊道,还、还行吧。

六昭站定,回身看他,负手而立,神色淡漠,眼神却柔软,我和师父,都希望你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邹无玉愣愣的。

六昭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师父不在了,还有我守着你,要是哪天我也守不住了

他蓦地停住,邹无玉心里揪紧。

六昭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硕长的身形轮廓无比清晰,而后他淡淡道,夜里凉,早点睡。

邹无玉欲言又止,但六昭已经转过身推门进房。

唉师兄就是这个毛病,自己很有主意,不管好的坏的从来也不说。

邹无玉回到房间,瞥见桌上的木盒子,随手就打开看。

里面是一串玉坠做的风铃。

邹无玉莞尔,师兄总拿他当小孩子哄。

时隔三日,五个门派还是没有回音,但也没把收下的礼退回来。

六昭仿佛忘了这回事,每天往风剑堂一坐,查看浮涂宫的账目,安排人手,交代事情,有条不紊。邹无玉彻底成了闲人,晃悠了一天顶不住众弟子的各种视线,颠儿颠儿地跑去教他们练剑了。

浮涂宫的武功其实有很多样,当年邹无玉的师父不愧为白水郡数一数二的武学宗师,身上的功夫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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