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辰进来低声道：“已经撤走了。”
赫连或月点点头，拔去头上的女子首饰，黑发披落肩头，他起身回房换衣。
“赫连……”赤呆在房间角落看着赫连或月脱掉纱裙换上男装，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对了，之前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赫连或月一边束发一边问。
赤沉默。
“不要想太多，这对我而言并非不可接受的事，你不是也听到了吗？我是被当做女子养大的，还是那种专门供男人取乐的女人。”对于赤赫连或月还是很有耐心的，“林渊对我并没有什么念头，他只是来试探我的，不过他带了人来，所以就算他想强迫我我也要装下去。”
顿了顿：“反正我也习惯了。”
“赤你要知道，对于一个真正的男人而言，侮辱和挫折是不可能打倒他的。”赫连或月轻笑。
“不是给男人穿上裙子，就能让他变成女人的。”
赤愣了一下。
“你问云白的问题我想了想，觉得也许是妖和人看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赫连或月说，“对于人而言，想要做成什么事是很不容易的，一是我们命太短，二是挡在我们面前的困难太多了。”
“但是人的心中总是藏着一个永恒不变的目标的，所有的不情愿，所有的追逐都是为了它，但是人生之不易让层层假象覆盖了它，久而久之有些人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没有目标人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就会被生活所掌控，或从此消失在众人眼前，或做出令人无法理解之事。”
他笑笑：“你们妖的目标，大概就是修炼成仙吧。”
赤不是妖，但他没有反驳，而是认真想了想：“那赫连的目标是什么？”
“嗯……苏绝回来后你去问他好了。”既然赤很快就会被苏绝带走，赫连或月并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
“好吧……我之前就是想问问赫连你跟不跟我们出去。”赤说，“云白说带我上街玩。”
“不了，我还有事。”赫连或月微笑，“玩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林渊是个好孩子来着……他只是有点傲娇，就算他这么对月，他也是不允许外人这么对月的。
自己家的人怎么可以被外人欺负……就是这个道理啦。
另外渊弟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跟主角作对还不会死的那种。
☆、第四十六章 约定
皇城御花园，春和日丽。
“林昭！”小公主欢快地喊了一声，蹦蹦跳跳地来到小男孩身边，见小男孩蹲在地上，又好奇的低下头，“你在干什么？”
小男孩抬头冲她一笑，微微起身：“你看。”
他身下是一株嫩嫩的小芽。
小公主眨眨眼：“看着杂草作甚，你要喜欢，我带你去看我母妃的花，可漂亮了。”
林昭摇头，固执道：“这是大树。”
“骗人，这分明就是杂草。”
“是大树，很大很大的树。”
小公主哼哼：“就算它真的是大树又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一根草，本公主一脚就能踩死它。”
林昭微笑：“柔木踩不死它的，它会长大的。”
“……讨厌，不跟你玩了。”小公主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却是蹲在了男孩身边，“那你为什么不把它移种到玉盆里养在寝宫呢？”
“它只有在外面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啦。”
“得了吧，它肯定会死的。”小公主撇嘴，“不信我们明年来看。”
“好啊，我们拉钩。”
“不要！本公主才不是小孩子。”
“这是承诺呀，父皇和你母妃也做过这种事哦。”
小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小拇指，与男孩拉了拉勾。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跳的很快的，不一会儿他们就开始聊起新的话题。
小公主激动地说：“张礼大人已经到边疆了，你知道的，就是父皇派到边疆给秦逐哥哥传信，让他拿到弘族圣物的那个人。”
林昭想了想：“那他什么时候能带回来了弘族圣物？”
“大概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了吧，秦逐哥哥那么厉害。”
“可弘族好像也很强呢。”
“秦逐哥哥更厉害！”
林昭弯弯眉眼：“柔木说的都对，那等张大人回来了，柔木能把圣物戴给我看吗？”
“……我没有母妃那么好看，戴着会不会很丑？”
“柔木最好看了。”
“讨厌！”
……
无月无星之夜。
墨凝湛一个人坐在寝宫里，望着窗外。
今天张礼回来了，似乎带回来一个很重大的消息，林渊难得留在御书房没有来她这里。
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很少用侍女。
除了不习惯，更多的是……不敢。
正当她出神之际，窗外忽然传来轻敲之声，女人瞬时一惊，立刻走至窗边：
“是你吗？”
“是。”低沉的男音回答她。
女人脸上露出惊喜。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是你让林渊去拿弘族圣物的？”
墨凝湛一愣：“是的，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影响太大，被波及了而已。”
墨凝湛低下了头，轻咬朱唇。
外面的人轻叹：“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些本来就不是应该让你去做的。”
“……抱歉。”
“柔柔……”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我依然坚持当年的选择。”
华衣的女人忽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