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平南将军和江翊的哥哥很淡定,似乎他们知道这是为什么。

绿光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慢慢地便不见了。

封阙根本不敢上前盖棺,他很清楚,是自己以江家满门的性命荣华,逼死的江翊。

封钦没有理会封阙,亲手将棺盖盖上。

这时,天空突然y-in云密布,雷声乍起,吓得人赶紧捂住耳朵。

封钦抚摸着棺盖,低声道:“老天都觉得你死得冤枉吧?”

回答他的,只有更为猛烈的雷声。

其中一道雷劈在了朝阳殿上,将朝阳殿顶炸出一个大洞。

这是很不吉利的。

这么大的动静,城中的百姓也看到了,而在朝阳殿被劈冒烟后,百姓间开始传,男后一死,上天不佑新帝了。

而封钦就是用这个理由造得反,从而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

封钦闭着眼睛,感觉那天的雷声好像又在耳边响起了。

突然,封钦眼前一白,就失去了直觉,栽倒在地上……

第2章

睁开眼,封钦在看到床顶的雕花时,瞳孔瞬间一缩——这不是他皇宫的龙床,而是律王府的床!

攥紧身侧的拳头,双手握合的力道和肌r_ou_的紧绷感让他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向屋中,一阵头疼让他倏地皱起眉。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摆设还是他在律王府时的样子。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些许松柏香。

是了,这是他在王府中常用的薰香,是他舅舅外出征战时偶然发现,给他带回来的,他一直用到离京前往封地之前。

确定这是不梦,也确定这里的确地律王府后,封钦坐起身,按着不时犯疼的额角,喊了一声:“佑兴。”

屋子的门立刻从外面推开,佑兴一路小跑着来到床前,惊喜道:“王爷,您醒啦?”

封钦打量了佑兴一阵,的确是那时在王府中尚还有些稚气的样子,“本王怎么了?”

“王爷,您不记得了?”佑兴上前给封钦垒好靠枕,让封钦能倚得舒服些,“您前儿个在望星亭赏雪吃锅子,略有些喝多了,就在那儿睡着了。结果奴才去叫您的时候,您就发热了。”

封钦垂眸飞速地回想着,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年入冬,一直没下雪。还是过了年了,接近开春的时候,才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他不是什么爱赏雪的人,但刚庄子上头来了新鲜的牛羊r_ou_,他便想着这么寒冷的天,吃顿热锅子也不错,便吩咐佑兴去办了。

正好去夏酿的荷花酒前两天起出来了,他便多喝了几杯。

酒劲儿上来了,他觉得热,就开了窗子,原本是想在榻上小歇一会儿,没想到居然睡过去了,就染了风寒。

为这事儿,他母亲贞贵妃罚了佑兴一年的俸禄,小惩大诫。

因为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在望星亭里喝醉病倒,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封钦问。

别的他记不清了,但他记得江翊是在他病好的当天进王府的。

佑兴想了片刻,回道:“回王爷,宫里那边儿没什么事,就贞贵妃叫了奴才去问话,赐了好些补品让奴才带回来。襄王前天和昨天都有来看您,但您一直昏睡着,襄王让太医在府里住着,您什么时候好了,太医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封钦点点头。

“哦,还有一事,您让打扫的升平院已经打扫出来了。晚些时候等江少爷来了,便可入住。”

果然,他记的是没错的,江翊的确是今天进府。

封钦:“朝露院打扫了吗?”

“一直打扫着呢。”

“让江翊住朝露院吧。”封钦道。

主子的意思自然不容做奴才的质疑,佑兴立刻应道:“是,奴才这就让人把摆设搬朝露院去。”

封钦挥退了佑兴,整个人再次躺回床上。

当初江翊刚来的时候,是住在升平院的。后来两人“互通心意”了,就搬到了离主院最近的朝露院了。

佑兴出去没多会儿,太医就过来把脉了。

在确定封钦已经无恙,留了温补的药方后,就回宫复命去了。

傍晚时分,江家的马车停在了律王府后门。

佑兴带着家仆去迎,封钦则坐在正厅里等着。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江翊才好。他堂堂一个王爷,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却在面对江翊这件事上畏缩起来,也是难得一见了。

不一会儿,佑兴就带着江翊来到了客厅,江家跟着江翊一起来的仍是夏风。

“草民江翊,参见律王爷。”江翊伏地一跪,声音轻弱,不似前世初见时明亮。

“起来吧。”封钦克制着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没有起身去扶,但心已经热的发烫了。

江翊起身后,立于一边,垂眸不语。

封钦想看看江翊,想看看那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脸。

“把头抬起来。”

江翊闻言抬起头,冷淡到毫无神采的眼神撞进了封钦的眼里。

封钦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心中的热就像被浇了一桶冰,不至于熄灭,却也有些难受。

他记得上一世自己初次见到江翊时,江翊的眼神是那样清澈,那样明亮,饱含着善意,透露着单纯。

但现在的江翊,眼神那么冷漠,那样无神,像是装了无数的心思,又像是被生活搓磨了天真和单纯……

不仅如此,江翊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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