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快,四点钟再走。”只要回到家没天黑就成了,楚楦还是希望多陪霍云深一会,他说:“你要对自己好一点,该吩咐人去做的,别自己忍着一言不发,你这性子实在是……”

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实在是太封闭自己了。

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露出一点点鲜活的性情?

闻言霍云深望着别处,他黯然着眼神说:“医生喜欢家吗?”

“……”楚楦每次跟他聊天都要忍受大家不在一个频道的错落感,好脾气地说:“喜欢的,我家很好。”

“嗯。”霍云深又不说话了。

楚楦拿他没办法,说到底只是自己的病人,管不了太多,也没有立场去管太多。

大家坐在一处,等待着四点钟的到来。

时间一到,霍云深站起来:“我送送医生。”他要走出这个院子,去大门口送送这位医生。

“好。”楚楦看他状态还好,没有拒绝。

一起走出去的还有司机小哥,他帮楚楦提着那个小箱子。

“到这里就好了,你进去吧。”到了门口,楚楦阻止他继续往前的脚步,不让他出门槛:“回去的时候小心,走慢一点。”

医生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关心,越发让霍云深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他宁愿死在这门口,让灵魂随他去罢。

“再见了。”

楚楦坐进车里,汽车扬起一股尘埃,带着他离去。

他一直望着后面,直到看不见门口那道消瘦的身影,这才心乱乱地坐着,思绪有几许哀愁。

回到家是下午五点钟,楚家得知楚楦要回来,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天晚上的楚家十分热闹,他们似乎都很以楚楦为骄傲,觉得楚楦是年轻人之中的榜样。

不由让楚楦觉得压力山大,但是还好,他在现代社会学习的医术,并不比留洋学成的医术差。问道专业的领域,还是信心满满地。

又因为在现代社会见识得多,他的谈吐较之别人,有种博学的味道。

家宴散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楚楦喝了一点小酒,回到房间一旦安静下来,他的脑海充满了那个消瘦的身影。不知道他怎么样,今晚吃得还好吗?

拿起床头的老式电话,楚楦拨打了霍家老宅的电话。

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

那边的人没这么早休息的,所以楚楦感到奇怪。而且没打通电话总觉得不安心,不甘心。

他放下电话,起身出了房门。

“额,少爷,又去西桥?”被找到的司机小哥,有点惊讶,今天一共都去了两趟了。

“嗯,快点,早去早回。”楚楦止不住自己的担忧,他总要看到霍云深没事才放心。

“好。”司机忙不迭地点头,既然少爷要去,那就赶紧地。

两个人麻利地踏上路途,晚上十点出头,终于到了霍家老宅。

楚楦赶紧下车去敲门,但是敲了很久,里面根本没人来应门。

“难道走了?这么快?”疑惑着,他嗅了嗅鼻子,问道一股烟味,烧焦的味道。

那边司机小哥突然囔囔:“少爷,里面好像着火了,你看!好多烟!”

楚楦心里一咯噔,当机立断地说:“我翻墙进去,你快去找隔壁邻居,请他们帮忙救火。”

“额!好!”司机小哥一会儿又跑回来,对着墙头上的楚楦大喊:“少爷,隔壁邻居都没人住,是空宅!”

“那你也进来,帮忙救火!”楚楦一跃身跳下去,根本没管有多高,反正这是他这辈子跳过最高的。

一进去之后,连忙赶往霍云深的跨院。

到处黑灯瞎火地,只有房顶的浓烟十分明显。

“云深!”楚楦一脚踹开霍云深的房间门,里面已经是乌烟瘴气。

一根被火烧断的房梁,从他头顶上掉下来。幸好他动作快,闪了一下身子,然后赶紧不顾一切地冲进室内。

发现床铺都烧了,他的心像刀子剐了一样剧痛。

但是上面没有尸体,他连忙打起精神,继续寻找,同时大喊道:“云深,云深!”

靠近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嗽声音,楚楦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狂喜地直奔洗手间。

发现那个人倒在地上,下半身被压着,正在艰难地挣扎。

楚楦来不及多想,跑过去搬开那些东西:“云深!”他看到霍云深转过脸来,满脸都是黑漆漆地,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清澈,明亮得让人心疼。

“别怕,我来了。”楚楦感觉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现在无比庆幸,幸好自己来了。

“医生……”霍云深用被烟呛坏了的嗓子,艰难地喊了他一句。

“别说话,我抱你出去!”终于翻开了所有东西,楚楦一把抱起地上的霍云深,在火势越来越大的屋子里困难前行。

身上落满了灰尘,脸上也黑得像个锅底,但是老天保佑,他们顺利出了屋子。

“少爷!少爷!”司机小哥尾随而来,看到楚楦平安出来心花怒放。

“走,快走!”楚楦一边咳嗽,一边拼命地迈着两条腿,迅速离开霍家。

“少爷,回家吗?还是去医院?”看到楚楦怀里的人,司机露出可怜的神情。

“去最近的医院,快。”楚楦吩咐道,安置好霍云深之后,拿出车上的水杯,喂了霍云深一点水,然后用纸巾沾了谁,把他的鼻子和脸清理干净。

被浓烟呛到了,口鼻眼睛都很难受,霍云深靠在椅子上显得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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