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到半丝不剩,濒临窒息的时候,周泽楷才终于松开了他的嘴唇。

四片唇瓣黏黏糊糊地分开,唾液拖出长长的银丝,叶修眼神恍惚,眼眶里泛着水汽,也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爽到哭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试试。”

周泽楷坐直身体,脸上表情淡然。

“试什么?”

叶修更加疑惑了。

“亲你,”周泽楷抬手擦掉唇角的水渍,“会不会恢复记忆。”

第四卷 阴阳陌路(1)

(1)

凌晨三点,t大历史系的民俗学资料室早已人去楼空。四周静悄悄的,中庭的路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室内,便是摆满杂物的资料室里唯一的光源。

虽然t大重理轻文,历史系向来因为经费不足以“穷酸”著称,但作为华南地区最著名的高等学府,纵是破船也有三根钉,民俗学资料室里仍然保存着许多珍贵的资料和文物。

里头那些精贵的玩意儿,哪怕丢的是一块青铜残片,也足够令责任人赔个倾家荡产。因此这里平日里安保措施很是谨慎,存放古物的房间外头还有三道门四道锁,文物和残本则分门别类锁在密封防潮的柜子里。

校园中万籁俱寂,这个点儿还在外头活动的,恐怕就只剩下在墙根下游荡的野猫。

可就在本应安静平和的一夜,资料室沉重的铁门却发出一声低哑的“吱呀”声,向里侧滑开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他的帽檐低低地压下,遮住眉眼,剩下的半张脸也掩盖在兜帽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长相。

男人并没有这间资料室的钥匙,他手里握着的是线圈扣起的七把造型奇特的长铁丝,此时若是有锁匠看到这串玩意儿,便能看出这是专门用来开锁的工具——很显然,凭他三分钟内撬开四道锁的技术,肯定是位手艺老到的梁上君子。

他快步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了两眼,见没有路过的行人,又小心翼翼拉好窗帘,阻断路灯的光照,也确保房里的亮光不会被外头注意到,这才掏出电筒,借着那点儿微光,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他的任务目标是柜子里那些未经修复的残本。

虽然他目标明确,但资料室里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上他不敢开灯,手电的光照不够明亮,而且古籍上字迹模糊而艰涩,对他的来说是一种巨大的阻碍,男人花了远远超过他预计的时间,直到凌晨五点,才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张写满了蝇头小子的残破绢帛。

太阳很快就要升起。男人将绢帛卷起,塞进一个小竹筒里,揣进内衣夹层的口袋中,又尽量将满地残本塞回翻得一片狼藉的柜子里,匆匆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资料室。

就在他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天花板忽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男人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手肘撞到桌子,将桌边的一个盒子推到了地上。

盒子落地,里头的东西滚了出来,发出金属与地砖碰撞的响亮的“咣当”声。

这动静,在这安静得落针可闻的资料室里,简直可以用“巨响”来形容。男人觉得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也顾不得自己撞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扭头便跑出了门。

门锁重新落下,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资料室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面圆形的铜镜,只是原本镶嵌在镜顶的一只虎头状雕饰,摔在地上的时候根部折断,整个从镜子上脱落了下来。

虎头滚到一米开外的书桌底下,它炯炯有神的双眼迅速覆上铜绿,很快变得暗淡,就如同在潮水的土壤里埋了多年一般,再也没有了原本的神采。

*********

“所以我就说嘛,难怪甲板上会留下血迹!”

周泽楷的小公寓里,黄少天正拍打着手里的文件夹,招呼叶修过来看。

“后来联盟里派人去‘清扫’了那片珊瑚礁,清点浮尸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具少女的尸体,和其他溺毙或者颈部骨折的尸体不同,致命伤在胸口。对比过乘客名单和dna之后,果然和玛丽号甲板上的血迹吻合。”

说着他向叶修招招手,“你躲在那角落干嘛?过来看看资料啊!”

叶修缩在单人沙发上,谨慎地朝坐在长沙发上的黄少天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想挪窝,“你说给我听就行了。”

恰好黄少天最不怕的就是说话,见叶修肯听他说,一秒跳过为什么对方要不肯过来的疑问,兴致勃勃地继续解释起来。

“鲛人的歌声足以迷惑人心,因此绝大部分的乘客都是听到那尾鲛人的歌声后自己投水溺亡的。只有那位少女是个聋哑人,自然听不到歌声,所以遭到爬上甲板的鲛人的直接攻击,才会留下大片的血迹。而那尾鲛人也因此手上染上鲜血,才会在船身上留下手印,让我们察觉到它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叶修点点头,“天网恢恢,所以其实那位姑娘算是自己给自己报了仇。”

“不,还没有。”坐在叶修对面的喻文州,忽然插进话来,“把鲛人制成活尸的另有其人,我们还要继续查下去。”

黄少天用力点头,“那尾鲛人只是那人的杀人工具,他能造成一具,就能造出第二具,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没完没了了!所以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揪出来为止!

“那么,”叶修好奇地追问:“对这人的身份,你们有什么线索了吗?”

黄少天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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