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也需要遵从人世的法则,总是付出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另一些东西。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地给你一切,除了那个号称是我哥哥的傻瓜。我在心里唾骂了一万遍慕锦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配合著肖言解开自己衬衫,最後一件衣物除去的时候,我听到轻轻地哢哒一声,有什麽东西碎了。

肖言饥渴地啃咬著我下腹,要把我撕烂。这样算什麽,出卖ròu_tǐ换得暂时的安逸,还有谁比我更加可耻下贱。其实我也想拿些更高级的出来卖……可是没有人需要我的灵魂,对这世界而言它不值一钱。

眼泪止不住,自己要从紧闭的眼眶里流下来。不管它了,我使劲地把喉头涌起的热流咽回去,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婊子,给我的金主切实中肯的建议,“不,别这麽快……先别亲我,我会……”

然後肖言的体重骤然消失,在痛呼中不知飞到了什麽地方。我来不及去听耳旁杂乱血腥的声响,甚至也顾不上那熟悉的在逼仄房间里显得过於甜腻的蔷薇气息,以一条死鱼的丑态挣扎到床沿,哇地呕吐出来。

殴打似乎持续了很久,那些拳头夹杂的愤怒,像台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屋子。我听在耳内,心口一阵一阵发苦。许多天没有进食,胃里本来就空荡荡,连透明的酸液都吐了出来。我抓著栏杆干呕,秽物哗啦堆积到地上,都是从我的身体涌出来的,那麽肮脏。

一只形状优雅的男鞋踩到我眼前,一看就是出自高级手工定制,精细,昂贵,仪度严谨,只是头上不知为何沾了尘土,仔细看来,还隐隐有些血痕。只一眼就刺到我心里,我不想看的,可是闭上眼,那鞋的画面也能像锥子一样钻进我脑海。鞋子的主人冷冷地说,“抬起头来。”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到我头上,明明没有更多的意味,还是激得我浑身一颤。我咳嗽几下,捂著嘴,慢慢地靠坐到墙上。後背的冰冷触感让我害怕,可是再没有什麽能比李重晔更冷了,那张在梦里让我无数次悸动的脸慢慢靠近我,他单手卡上我下巴,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我嚼碎,“我说过,再来这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语声很低很慢,每说一个字我心脏就跟著跳动一下,他说完我的心也跟著静止了。我抹掉眼泪,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我不要你管。”

“你不要我管要谁管?”李重晔吼了出来,这些天来没有人跟我这麽大声说过话,惊得我指尖都泛白了,我自个咬了咬,才慢慢回复血色。李重晔似乎对我这副畏缩样子很不满,拳头捏得嘎吱响,冷脸说了声,“清场。”李家的保镖们就拖著那半死不活的酒吧老板和他身旁惊惧的男孩出去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麽。明明是我自己可耻地盼著他来,他真的来了,我却又厌恶这样僵死的时刻,连带著厌恶我自己。

我盯著床面斑驳的jīng_yè酒液痕迹不说话,李重晔开始暴乱。他狂躁地把一屋子的酒瓶酒杯砸了个透,像条疯狗一样。砸完了,在一地瓷片和玻璃渣里趟过来,双手撑在我身旁,红了眼,“李慕锦,你有种。”

他的呼吸溅到我脸上,像烧红的木炭一样灼热。我觉得我都要崩溃了,一闭眼胡乱喊道,“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事?”他冷笑起来,头颅就垂在我脖子旁,深深地嗅著,像是预备亲吻,又像是寻找一个噬咬的出口。“那关谁的事?恋童癖的酒吧老板,还是你每天抱著入睡的男妓?”

我偏过头去,“你不是都知道麽。”

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摩擦过我脸庞,触感多麽熟悉。我握著拳没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时候反而能镇定了。我和他还有什麽话非说不可,最终也不过是这样结局。

李重晔一拳砸向墙面,血肉沫子溅到我脸上,我抑制著自己,平静抬手擦掉,被他捏住手腕,“跟我走。”

我咬紧牙关想要挣脱,被他掏出手铐套住,再说了一次,“跟我走。”

我闭上眼睛踹他,“滚。”

他提起我脚腕像提他妈的小母鸡,强力把我拖到跟前,“你走不走?”

我垂著眼不答话。李重晔是真的怒了,手臂一展拎起我来,接著那沙发床垫就被掀到了地下,垫在一地的碎片上,他拖著手铐,一路把我拖出屋去。一直到出了门,撞上成排的保镖才停下来,拉起我,横冲直撞地闯出了酒吧。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挣扎踢打也无用,他本来就比我强势得多。似乎是一直到了酒吧街後的泊车地,那个气势汹汹的劲头惹得一干人等纷纷侧目。我被他带著跌跌撞撞地走,撞到大理石柱和行人他也漠不在乎。一不小心惹到了路边几个醉汉,双手却还拷著,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倒霉,准备迎接醉拳,还没打上脸来就被李重晔拦了去。

保镖还没跟上来,李重晔一人对付这几个,却也不在话下。不料其中一个从路边摸了根钢管,一下就挥中他腿窝。李重晔膝盖弯了一弯,应激地松开了我手铐。又一闷棍打在他背上,我他妈的趁此机会拔腿就跑。跑得远了回头一看,那几个人已经被尽数放倒,李重晔半跪在地上,抬起眼,冷酷地看著我。

我在停车场的边缘被他捉住,李重晔粗暴地把我踢进车里,怒气席卷了整个车厢,似乎是忍无可忍地喊道,“你跑什麽!”

我看著他衣衫凌乱,胸口和衬衫下摆开著几抹豔红的血色,那脸上也很是憔悴,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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