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了很久,徐殊年才找到机会,终于在同层的楼梯间碰上单独一人的陆展,有些局促地要求和他谈谈。

陆展抱臂看着站在下面台阶上,堵住自己去路的人,一脸“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招惹我”以及“我要看看你这次又有什么花招”的神情,对徐殊年要求到附近楼层人迹罕至的夹角单独谈谈的要求置若罔闻。

徐殊年有些着急,见他满脸防备,似乎担心自己要求他去那种角落会趁机做些什么的样子,不由又有些尴尬,无奈只得放弃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心平气和沟通一下玉牌这事的打算,紧张地抿了下唇后,用十分诚恳的态度老实交待:“对不起,你的玉牌的确是我拿的。”

陆展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面上虽然没什么太大起伏,心里却一连说了好几声“果然如我所料啊”。

徐殊年见陆展不说话,又接着解释了一句:“我之前遇到点儿意外,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拿过你的玉牌。”

陆展一听就觉得果然他的新套路开始了,连失忆这种俗到掉渣的桥段也敢搬出来用。

为了防止自己又被他以各种理由绊住,陆展立即回到:“这事你赶紧把我的玉牌还回来就行,别整其他幺蛾子。”

徐殊年很为难,窘迫地低下头:“对不起,你的玉牌我弄丢了。”

陆展差点没忍住爆粗,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看着徐殊年咬牙切齿地说:“徐殊年,你能不能别玩儿什么花招了,总是这样有意思吗?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你就不能死了这条心吗?”

徐殊年有口难辩,窘得面皮发红。

看过日记后,徐殊年也了解到一些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纠缠陆展方面,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但这时候他真的没那种心思,只得急忙解释。

“我真的没有骗你,之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我也是看了日记才知道的确拿了玉牌……那玉牌你能不能告诉我值多少钱,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以前的种种经历让陆展很难相信面前这人,虽然他的神情看上去倒不像在说谎。

这时候楼梯间有其他人经过的动静,陆展不想让人看见他和这人接触,就不耐烦地越过徐殊年往下走了,留下一句:“我只要原物,不然你就给我还个十万吧。”

十万只是他随口一说,因为他压根不相信徐殊年把玉牌弄丢了,他觉得对方只是想以此为借口再来打扰自己而已,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再被反复纠缠的心理准备。

徐殊年垂头丧气地在楼梯上站了会儿,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还是觉得自己要被这笔债务压得直不起腰来了,看来找兼职的计划也必须得行动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徐殊年都在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兼职信息,最后收集了一些在学校附近各种小店当小时工的信息,因为这些工作的时间安排比较灵活,适合利用空闲时间,又能不与上课冲突。

他当天就去那几家店里面试了个遍,没想到老板们很乐意接受大学生来兼职,因为他们给学生兼职工资比请一个固定职工划算得多,而学生一般上手也快,他们不用花太长时间培训,所以他一趟下来,就加了好几个老板的好友。

回学校时,差不多已经五六点了,徐殊年吃完饭从宿舍区的超市侧面路过时,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橱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这一眼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后背又开始腾腾冒起凉意。

那块镜面里折s,he的影子,除了他自己,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在他身后大概两米的位置,然而这条窄路上此时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头也没回一下,徐殊年拔腿就跑,直直朝人多的地方狂奔。

超市正面大门外此时正是人来人往,徐殊年停在了这一片,然后又左右张望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傻愣愣地在超市前站了很久,随着天色的逐渐暗沉,徐殊年不得不战战兢兢回到宿舍,一路上还时不时四下张望,虽然没瞧见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但他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在一直跟着自己,这种感觉折磨得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回到宿舍楼后,走廊楼梯上来来往往的男生,四处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让徐殊年的心情放松了点儿,但那种被什么尾随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

在他凝神留意身后的动静时,除了四周男生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以外,总是能间或听见一两声清脆的细响,像是走动时带动身上铃铛摇晃的声音。

本来一开始听到这种声音时,徐殊年并没有留意,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这声音都会如影随行般出现,他便越发毛骨悚然了。

没过多久,徐殊年就又见到了那个瘦小的影子,当他站在宿舍独立卫浴里打算洗把脸时,一抬头就看见,镜面里自己的身后有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儿,和前不久他在山里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脸上毫无血色,眼神也空洞洞的,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小女孩身上那件小白裙子,沾满了血污几乎看不出原貌,在腰部的位置有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上面坠着个小铃铛。

徐殊年被吓得猛得后退几步,一个不留神滑坐在了地上。

这时在外头听见卫生间里一声闷响的室友们都愣了愣,疑惑地转头瞧那扇门,只有齐野起身走过去敲了敲,低声问:“怎么回事?”

等了会儿里面才传出徐殊年闷闷的声音:“没事。”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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