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站在胖子身后,忽然抬起手掌用力按了按眼睛,然后用他一贯冷淡的声线,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弄出来,他就成了一具干尸。如果出去这个幻墓,吴邪——就变成一捧齑粉。”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小花忽然转身冲黑眼镜脸上猛地一拳,抓着黑眼镜的衣领吼道:“你他妈当时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留下他一个人!”

黑眼镜挨了重重一拳,嘴角破了,渗出一点血来。他的衣领被小花拧着,也不挣扎也没有还手,仍是那样带点痞子样,却没笑出来。只说:“道上的规矩,下斗只拿钱,不打包票,没有售后,各安天命。花儿爷应该比我清楚吧?”

小花说不出话来。任凭黑眼镜扯回领子,松开了手,闭了闭眼睛哑声道:“可他是吴邪——”

黑眼镜这才笑了一下:“对你来说,他是吴邪,是特别的存在。可对我来说,对道上的人来说,不管是谁,都只有一个名词:雇主。”

黑眼镜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也不是冷血,只是一个规则的遵循者。无论身在哪一行,遵守规矩,是永远不必受私欲倾轧的最好的方法。除了张胤禛,黑眼镜是这时候最冷静的一个人了。

其中一个老外跟张胤禛问了句接下来怎么办,时间不多云云。张胤禛向前走了两步,问:“你们不用讨论这么久。下来的问题很简单,这石壁必须要开,重点是怎么开。你们想要那里那个全尸,或者只拿戒指,方案肯定是不同的。”

胖子闻言怒吼,拿过□□转过身来对着张胤禛:“开你大爷!谁给胖爷动一个试试!”

张胤禛也不惧,只是叹一口气说:“我无意冒犯你们。不过还要请你们冷静一点,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拿到里面那枚戒指,其他的情况,纯属意外。但不能因为某些意外,你们就制造主观障碍,放弃最重要的目标。这样不仅不专业,而且,非常不理智。”

闷油瓶直起身,伸手拿过黑金古刀,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转身面对张胤禛,黑金在他手上挽了个圆弧,刀尖对准了张胤禛:“没有人,可以动吴邪。”

如果不是石壁上那滴水,大概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哭了。事实上确实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只有我的角度,才刚好看到那滴反射了光线的眼泪。而当闷油瓶面对身后那些人的时候,他神色依然冷若冰霜,无懈可击。

张胤禛皱了皱眉,大概是不想在最紧要关头跟闷油瓶起冲突,回头问了老外几个问题。然后对闷油瓶说:“我的人需要一点时间出个开棺方案。在这之前你们可以讨论,怎么处理那具尸体。”

小花说:“我需要参加方案策划。”不等张胤禛点头,直接走到老外那边去了。

闷油瓶收起刀,转身走到我面前。他刀尖点地,对着我单膝跪地,直视着我的眼睛说:“请你救他。”

第89章 r (89)记忆移植

这时候我的眼神是没有焦距的。只是看到好多人在我眼前走来走去,场景混乱失措。然后,一个男人走进我的视线,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第一个念头跳进我脑子里竟然是:这是个求婚的姿势。

我突然有点想笑。

我一直以为自己正在做的事对我而言具有非凡的意义,我所追寻的这一切,一定能找到有效的方法,对长白山、青铜门、终极和那些已知未知的一切,做一个终结。我最终的目的,是让眼前的这个男人自由。让他可以不用再跋山涉水去寻求身世的秘密,不用再孤独寂寥地背负宿命的职责。我希望每一天醒来都可以跟他说早安,我会用相片、用声音、用文字记录所有有关他的轨迹,不管他失忆多少次,我还在不在他身边,都可以用这些来告诉他曾经历过的爱恨悲喜。

我也一直以为到最后,所有的努力一定会换一个明确的结果。

然而兜了一大圈,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是指向另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实:那个为张起灵赴汤蹈火的吴邪,已经作古;而这个企图完成他最大心愿的吴邪,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有点厌烦地望着张起灵,他求我救他的吴邪。但在这之前,他完全不肯透露关于他所感知的任何信息。

从他在西王母那里拿黑金指着我,警告我不要跟着他开始,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吴邪。他所有的迫不及待,只是想快一步找到真正的吴邪。

如果当时,他如实告诉我这一切,真正的吴邪陷在九黎族的塔林里,很大可能已经死了。我不过是个冒牌货,是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虫。我会做出什么反应?我还会不顾一切坚持把这条路走下去吗?还是会转身顺着来路找回自己?又或者,我会被想要获得认同和存在的yù_wàng驱使,一口咬定我就是吴邪,我才是吴邪?

视线的焦距猛地拉回来。我望住跪在我面前的男人,这个叫张起灵的男人,冲他诡异地笑了一下。

没错。吴邪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吴邪?从我在那辆开往杭州的火车上恢复知觉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天真,就是吴邪。

至于我到底是谁,或是什么,从哪里来,是受谁的指使,若不去追究,又有谁会觉得重要呢?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绕过张起灵,丢给他一句话:“我不想救他。”我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里围观的几个马仔立即惊恐地往后退。紧跟着他们发出短促的惊呼声,随即我后脖子一凉,一侧凛冽的刀锋贴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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