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马上拿出手机。赵启平看他:“你**嘛?”

“打电话给保洁公司啊。”谭宗明不解:“不是要打扫?”

赵启平竖起一根手指,在他脑袋上一戳:“费那个钱?我带你来**嘛?”

谭宗明恍然大悟:“你打我主意!”

赵启平一摊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们俩人到小区门口超市买清洁用品。谭宗明从来不知道刷厕所还有这么多门道,他看着一大排清洁剂感慨:“科技在进步。”

赵启平推着推车:“要不要把今天晚上要吃的买了?”

谭宗明看他:“出去吃呗,去面馆?”

赵启平对比两瓶洗碗剂:“懂个屁啊,搬新家要做一顿饭的。”

谭宗明有点儿惊恐:“你又要炖蔬菜汤?”

赵启平怒视他:“你不是喝得挺欢?”

谭宗明苦着脸:“你们医院怎么那么多神人,韦主任还有个神妈。”

赵启平推着车往前走:“韦主任的蔬菜早吃完了。送你纯天然蔬菜你还不高兴。”

最后拿了几包方便面一些香肠一兜鸡蛋。

回到家,赵启平把谭宗明打扮起来。戴上口罩,围上围裙,套上手套。谭宗明前后照照镜子:“哎哟,这扮相。”

赵启平自己也武装:“开工。”

重点是厨房卫生间。卫生间赵启平负责,厨房分给谭宗明。谭宗明拿着去油清洁喷剂和海绵清洗瓷砖。旧抽油烟机拆走了,只剩陈年老油的痕迹。戴了口罩,去油喷剂还是挺呛人。谭宗明蹲在墙角,缓一缓。

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是吧,竟然有一天捂个口罩蹲在厨房刷墙壁。谭宗明跟自己发牢骚,卫生间里传来赵启平闷闷的声音:“老谭刷得怎么样了?”

谭宗明叹气,认命,接着刷。

折腾到下午,正好家具店来送床。家具赵启平没着急,只是先网上订了张床。两个卧室一个堆满了赵启平从租屋里搬来的东西,另一间大点的刚打扫好,空的。家具店的人把床组装好,赵启平和谭宗明把床垫抬上去,赵启平脱了围裙铺床。谭宗明搬个马扎坐在门口:“哎哟,我的老腰。”

“要热爱劳动。”

谭宗明靠着门,欣赏赵启平忙来忙去的小样:“卧室要认真对待。”

赵启平套床笠:“我哪间屋子没认真对待。”

谭宗明轻笑:“卧室是我的主战场。”

赵启平很坦然:“这倒是真的。目前为止各项‘性能’都不错。”

把东西收拾妥当,到了晚上。赵启平让谭宗明去洗澡,他在厨房清洗新厨具然后下方便面。卫生间被他彻底刷洗,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谭宗明在销魂的味道里洗了个澡,觉得自己灵魂都升华了。

“你用了多少消毒水?”谭宗明穿着赵启平的浴衣站在厨房外头:“我鼻子里都是这味道。”

赵启平看他一眼:“洗好了?面条也快好了。”

谭宗明抽抽鼻子:“你在煎东西?”他凑进去一看,赵启平在煎香肠,煎之前切两下,放进油锅之后炸膨胀了就是一只小章鱼。

“你手真巧。”谭宗明感叹:“我一直以为这香肠就长这样呢。”

赵启平嫌他碍事:“先出去,好了我叫你。”

客厅没桌子,在地面铺上一大片报纸,架上赵启平的床上用电脑桌,两个人盘着腿对着坐,一人一只大碗。谭宗明心里有点难以名状的兴奋,他和爱人正在经历乔迁之喜,他们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一切刚开始。

谭宗明抱着大碗乐不可支。

吃完面条谭宗明蜷着不动。他今天绝对不洗碗。赵启平拿着碗筷进厨房洗了:“看把你吓得。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洗,你洗碗我不放心。”

谭宗明从地上爬起来。一直坐在地板上硌**,今天累一天他想躺着。赵启平洗了碗,再去洗澡。谭宗明躺在床上听水声,幻想赵启平在洗哪个部位。他第一次觉得水珠撞击的声音挺好听——水珠落在赵启平的皮肤上,滑下来。

谭宗明翻个身。

赵启平穿着浴衣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他也挺累,不过为了新家都值得。谭宗明躺在床上,他轻声问:“老谭?睡着了?”

谭宗明睁眼:“没,我有点认床。”

赵启平坐在谭宗明身边,谭宗明蠕动着靠上床头:“能不能弹吉他给我听。”

赵启平看一眼钟:“好吧,不能弹很久,影响邻居。”

谭宗明神情有点迷茫:“好。”

赵启平把吉他拿来,坐在床边看着谭宗明微笑,轻轻拨弄琴弦。声音不大,曲调听上去也简单。谭宗明听着耳熟:“咦,《欢乐颂》?”

赵启平温声道:“也可以叫《第九交响曲》。”

谭宗明仰面躺下,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他静静听着。

“这是第四乐章,精华部分。通常听到的有人声的就是这一章。高潮部分属于二重赋格,追逐,问答,节奏强大。我个人理解《欢乐颂》的主题是勇敢与刚毅。对于幸福的渴望,百折不挠,一往无前。总有一天,艳阳破云,冰消雪霁。总有一天,我遇见你……”

谭宗明呼吸平稳,睡着了。

赵启平停下吉他,轻轻亲吻他的脸:“做个好梦。”

第二天两个人起得都有点晚。连滚带爬地穿衣服洗漱,谭宗明一溜小跑上车。赵启平跟在后面坐进副驾驶:“别慌,千万稳住,还有时间,慢慢开。”

谭宗明一转方向盘,潇洒地倒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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