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荣初身边的时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地擦肩而过。荣初举杯抿了口高脚杯里的红酒,口袋里多出的轻微的份量,于他而言重于泰山。

荣初与领事馆的“同事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他已捕捉不到明诚的踪影。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指骨泛白……

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日本人,明诚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推开一扇房门。一扇推开,就注定了结局的门。

“……”渡边沃婵愣住了,他不能不愣住。这个答案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失踪的老对手藤田芳政。“真的是你!你就是寒刀!”

藤田芳政的判断是正确的,明诚就是寒刀,那个无声无息杀了那么多日本上层又推波助澜使得第三战区中方获胜的寒刀。

明诚的视线没有离开渡边沃婵手里的公文包,“本来不想来的,但是你的诱饵太吸引我。花这么大代价,不怕亏本啊。”

渡边沃婵一声狞笑,“明知道是陷阱还闯进来,你也太嚣张了。你觉得我会让你回去吗?”边说着,他的手已经按到了桌子底下的警报器……

“你猜猜看,是你的亲卫兵来得快,还是我的刀快。”明诚手里捏着的,是一把餐刀。谈不上多么锋利,切牛排足矣……

“哼!”渡边沃婵蔑视一笑,毫不犹豫地按了手下的按钮。一时间,警报声响彻了整个中央饭店。

银白的刀背从眼前划过,一抹刺痛从脖子上传来……

渡边沃婵的手还没从按钮上离开,一双眼睛已经渐渐蒙上了灰色……

刺耳的警报声、纷杂的脚步声中,他还是听到了刀锋划开皮肤、割破喉管的声音。他想要抬手,却始终徒劳,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

日本宪兵队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渡边沃婵,头已垂下,气息全无。旁边,是悠闲地擦拭着餐刀的明诚……

“带走。”姚梦直接下令,逮捕了明诚。她没有选择,她的背后是土肥原,她必须保证自己在土肥原那边的绝对忠诚,才能更好地完成后面的“摘心计划”。

渡边沃婵被杀的消息像是洪流一般,瞬间席卷了南京城。

“将军,渡边将军玉碎前将作战方略分成了三份,我手里的经过确认是假的。”姚梦通过电话向土肥原汇报情况,“渡边将军的,也是假的。真的那份渡边将军早就派人送往了第二战区前线,请您放心。”

姚梦手边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公文包……

五个小时之前,她拎着公文包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去了作战处行动组。正准备去前线送作战方略的日本特派员手里也有一份作战方略,可是渡边沃婵不信任这个人,当时给的是一份假的。

姚梦走过去的时候,瞬间给两个一模一样的公文包进行了调换。在日本特派员换衣服出来后,带走的就是那份真的作战方略。

渡边沃婵一死,知道作战方略出现过这样真假调换的只有姚梦一人,死无对证。土肥原和日本军部一旦知道她和渡边手里的文件都是假的,就不会去追那份真的文件,他们觉得自己是空手套白狼,用陷阱抓到了寒刀。

将来一旦他们战败,计划泄露,也怪罪不到姚梦的身上。

一箭双雕。

姚梦挂断电话后,虽然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但是紧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不安和紧张。她无法想象,明诚会如何……

荣初出了中央饭店,直接跟着伊藤劲杉回大使馆。

“现在南京城戒严,只有用我的车才能出去,我送你走。”伊藤劲杉眸色深沉地看了眼旁边坐的荣初,视线一点点游移到斑驳的街道上。这些战争的罪恶,都是他的民族留下的烙印。冤孽啊……

“叛国罪,你承担不起。”荣初自问能看清楚身边的每个人,就算是明楼那么心有七窍的,他也能看到其内心的想往。

可是,他看不清伊藤劲杉……

“我是在用我的方式,救国。”伊藤劲杉言语深沉,像泼撒出的墨,浓重得让人错以为是黑暗与污浊。他要救的是他们国家的百姓……

荣初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子在城门外三里远停下。“谢谢。”不管伊藤劲杉目的是什么,他是真的感谢,谢伊藤劲杉这两年保护了杨慕次。

“易地而处,他也会这么对待我的家人的。”伊藤劲杉露出了第一抹笑容,打破了他不苟言笑的面具。“有缘再见,阿初。”

荣初眼底的骇然一闪而逝,唇角溢出抹如沐春风的笑。“后会有期。”

伊藤劲杉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长超前迈了一步。“让鹰煞一路跟着,记得要把人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侍卫长愣住了,鹰煞可是伊藤劲杉家族的暗卫,忍术无可匹敌。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伊藤劲杉而言,是绝佳的保护伞。

“需要我重复?”伊藤劲杉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侍卫长妥协了。“暗中保护,别让他发现了。”

“卑职明白。”侍卫长应道。

汪公馆被日本军部派兵包围了,明诚居住的房间几乎被掘地三尺。除了一个打不开的密码箱,什么都没有找到。

明诚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密码箱,笑得璀璨。箱子打开来,一套中国国民党少将军装,五枚崭新的勋章。“按照国际法,我有权要求穿上代表我身份的军装。”

负责拿人的日本军官打电话给影佐……渡边沃婵一死,日本军部在没有宣布谁继任之前,能做主的目前只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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